第二天一大早,劉春來依然在生物鐘的作用下,四點半不到,就醒了過來。
宿醉之後,頭昏腦脹,全身無力。
劉春來很不想起床。
就想一直躺在床上,就這樣繼續睡,睡到渾身舒坦才重新起床。
可惜,沒辦法。
“春來兄弟,醒了嗎?鬆濤兄弟來了……”
外麵響起了劉九娃的聲音。
一聽到馮鬆濤在外麵,即使渾身無力,一點都不想起床,劉春來也隻能掙紮著坐起來。
“醒了,馬上起來。”
劉春來有氣無力地對外麵喊道。
在床沿上坐了好一會兒,集聚了一些力量後,才慢慢地穿衣服。
當穿好衣服,站在地上,腿一軟,又重新坐回了床沿上。
又過了兩分鐘,感覺身上有了力氣,劉春來才重新站起來,往前邁一步,差點一個趔趄摔倒,虧得他手快,扶在了旁邊的櫃子上。
“p,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劉春來的抱怨,他自己其實都不信的。
明知道喝酒多了後果嚴重,每次喝酒的時候,就忘記了。
喝多了,然後起來的時候決定以後不喝了。
再次遇到了,然後又繼續……
還好,雖然身體依然有著無力感,越往外麵走,腳步也就越堅實了。
出來後,扶著門框,看著路燈下馮鬆濤咧嘴對著自己笑,那眼神中的意味,差點讓劉春來怒火直接燃燒起來。
“一大早,扶牆出來,有對象了?”馮鬆濤一臉賤笑。
劉春來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啥時候回來的?”
馮鬆濤說昨晚上,看到劉春來走路腳步都不穩,雙腿虛浮無力,居然準備頓馬步。
沒兩分鐘,劉春來就虛汗直冒。
可隻能咬牙堅持。
很快,汗水就直冒,雙腿不停地顫抖。
馮鬆濤見他這樣子,直接開始說漢口那邊的事情。
其實也很簡單,主要是漢口那邊家具廠的事情。
“之前你是承包的人家的廠,現在廠子的規模擴大了幾倍?”劉春來額頭冷汗直冒,雙腿顫抖如同打擺子,依然在堅持。
聽了馮鬆濤的話,直接皺起眉頭問他。
聲音都有些顫抖。
承包街道辦的廠子,所有權依然是街道辦,到最後,會出問題的。
而且,他居然直接就從那個廠裡招人,添加設備。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漢口本地的市場就不小,不管是通過鐵路還是水路,可以運到其他的地方……”馮鬆濤其實也知道這樣的隱患。
如同他說,沒辦法!
私營企業,是沒有可能的。
“下次過去,直接跟那邊談,把增加的設備跟技術人員剝離出來,成立一個新的公司,以全友家具廠的分公司來運營。如果那邊不同意,直接就另外找廠房,招人,買設備……隻要銷售渠道掌握在我們手裡。”
劉春來根本就沒多想。
繼續這樣合作下去,發展的越大,未來損失也就越大。
他是過來人,深刻知道這個年代這種合作產生的弊端。
馮鬆濤沒有再說什麼。
本來就算是銷售出身,自然知道銷售渠道的重要性。
僅僅十分鐘不到,劉春來就再也堅持不了了。
“p,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劉春來抱怨著。
身上的無力感倒是消退了不少。
空氣中,已經飄著濃鬱的香味。
劉春來聳動鼻子,用力地吸了好幾口氣。
雞湯?
骨頭湯?
肉湯?
甚至,還有菜籽油炸酥肉的香味……
劉春來接過來劉九娃打的熱水,擦洗了身體。
至此,宿醉帶來的各種負麵影響,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
“咦,劉澤福這麼早就開工了?去看看……”
問著帶著微冷氣息的清新濕潤空氣中濃鬱香味,劉春來很好奇,怎麼這麼早就在開始了。
早上又不管。
雖然說今天劉九娃兩個以及劉青梅跟張二強兩對新人結婚,都是直接在中午辦了。
劉青梅家裡跟張二強老子雙方都不滿,原因也就在這裡。
不是上門,但是卻按照上門女婿的規矩在操作。
要不是劉春來強勢,並且保證他來當著所有人解釋。
改革開放嘛。
老劉家的改革,就從新式婚姻開始。
劉八爺的宅子旁邊,到祠堂中間,有著一個寬敞的壩子。
這壩子,在收糧食的時候是曬壩,畢竟曾經老劉家的地多,曬糧食的壩子自然不能小。
在老劉家宗族有慶典啥的時候,整個壩子又變成了辦席的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