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掐腰站在門口,看著窗明幾淨的寢室,達到了可以迎檢的程度。
這是她的天下了。
然後她燒了一壺開水,弄了一袋泡麵,邊吃邊看美劇《生活大爆炸》。
一飽欣然自足,程雪漫把垃圾丟到水房,開窗戶放味兒,看著樊淩宇站過的位置,心想,就這樣分了也好,反正她也沒陷得太深。
她找出工業設計係大一教材,翻開學習。
就在她認真看書時,樊淩宇連續給她發了好幾條超長語言,問她到底怎麼了,而後解釋說他已買好機票,不能送她回家,讓她照顧好自己。
寢室裡隻有程雪漫,整棟樓都靜悄悄的,說話的人認真,聽的人也很認真。
樊淩宇的話,被一字一句公放出來,他大概是貼著手機說話,語調緩慢慵懶,帶著沙沙的顆粒感,擦過耳膜。
程雪漫發現,在這樣不歡而散狀態下,尤其是她以為自己都不喜歡他了。
她居然聽他聲音聽到臉紅心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氣惱地關掉手機,可是樊淩宇再發來消息,她還是不爭氣地去聽。把手機放置耳畔,仔細辨認除了他的聲音,還能聽到什麼。
有時候能聽到車子開過去的聲音,還有飛機起飛廣播,最後一條是電台廣播,程雪漫聽著電台裡陌生的口音,心想,他已經落地海南了。
程雪漫看看時間,已經晚上11點了。
她也該睡覺了。臨睡前,她又看了眼手機,沒有新消息。
樊淩宇給她發消息,這讓她心裡多少舒服一些,她看著手機頁麵,想貪得無厭的葛朗台,隻希望他再發一條。
可是等了半小時,也不見他發消息。
明天就得去補習班了,她想了想,不能再傻等了,設置了6點鐘的鬨鐘,鎖門睡覺。
第二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機,像有什麼預感似的,她覺得樊淩宇還會給她發消息。
果然,他在後半夜發來三條語音。
“到家了”
“準備睡覺了”
最後一句,他說:“晚安,我想你了,夢裡見。”
這句話很安靜,他聲音也慵懶舒緩,細聽,開頭還有扯動被子的聲音,程雪漫躺在清晨溫熱的被窩裡想,這句話,應該是他臨睡前,躺在床上說的。
她又把語音聽了兩遍,躺在床上深呼吸了兩次,平複呼吸後,起床疊被,去補習班兼職。
接下來的兩天,除了睡覺時間,程雪漫幾乎每隔半小時,就收到樊淩宇的消息,吃飯了,玩遊戲了,睡覺了,哄孩子呢,去海邊了,還會把一些風景照片發給她。
他發一條,程雪漫就聽一條,但是不回複。
樊淩宇想的是,你沒拉黑我,我就發。
程雪漫想的是,你發我就聽,又不犯法,不聽白不聽。
兩個人,一南一北,隔著兩千多公裡,特有默契地虛空過招。
接下來的幾天,樊淩宇開始活躍在朋友圈,每天在沙灘上、雨林裡,追著各種鳥兒,拍照片,然後發朋友圈。
因為他的反常行為,他被室友們戲稱為“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