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2 / 2)

竟然沒完,還有後續。林簡哆哆嗦嗦地用右手端起水杯,不敢委屈,乖乖喝了大半杯。

沈恪看著林簡不敢抬起來的眼睛,沒忍住“嘖”了一聲,他捏了捏皺了大半天的眉心,隻覺得疲憊萬分,連續工作三十六個小時都沒現在這麼心累——商海裡的爾虞我詐波雲詭譎算什麼,和帶孩子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林簡垂頭不語,一幅聽之任之乖乖等罵的姿態。

沈恪看他幾秒,忽然問:“是不是之前在學校過得不開心?”

林簡先是一怔,而後眼睫迅速忽閃了幾下,但是帶著熱意的水汽這次卻沒能被逼退,反而有漫上眼底的趨勢,他稍稍抬頭,終於敢直視著眼前的人,而就在兩人安靜的對峙中,眼眶竟然慢慢發紅。

明明挨訓的時候都能表現的矜持又淡定,一句算不上溫和的問句,卻徹底擊垮了小孩兒的心理防禦。

“跟我說說,為什麼不開心了。”沈恪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算不上什麼安撫,但是語氣卻輕緩了少許。

林簡吸吸鼻子,咽下嗓子中的那抹酸意,將自己這些天在學校的境遇,一點點說給他聽。

說自己轉學第一天做自我介紹時的窘迫,說與同學之間的格格不入,說這段時間裡那些看似輕巧實則蓄意的排擠,也說前些天發生在遊泳館和今天中午出現在食堂的欺負。

沈恪安靜聽著,原本已經鬆弛平整的眉心,卻又一點一點地皺了起來。

林簡都沒想過自己真的會有一天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他一邊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緊緊攥著衣角,一邊斷斷續續地道:“之前我都不搭理他們的,但是今天他搶我的小刀,那是我爸給我買的,我讓他還,他還說那是……是垃圾……”

沈恪麵色凝重,卻並未打斷他,他知道這個孩子心重,能這樣類似於“告狀”一般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必然是憋在心裡很久了。如此也好,讓他全部倒出來,省著這些爛事屈在心裡上火。

再後來的時候,林簡似乎已經沒有多餘的話要說,隻是再次低下頭不去看眼前人的表情,沈恪同樣安靜不語,隻是在林簡沉默低頭的那幾秒,抬手在他背上慢慢順幾下。

等到手掌下瘦弱的身軀不再顫抖,徹底平靜下來後,沈恪才再次起身。辦公室裡還有一間休息室,裡麵有一個麵積不大的洗手間,沈恪偶爾工作到深夜不願意折騰了,就在休息室裡湊合睡一夜,所以日常用品還算得上齊全。

林簡沒管沈恪去了哪裡,他手上的傷口疼,又說了許久的話,此時精疲力儘,薄薄的眼皮垂下來依舊覺得沉重,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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