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棗糕、蛋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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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你這賣的是什麼?”

“郎君,這是蛋撻,甜的,要不要買一個嘗嘗?”

“甜的啊,不了不了,我一大男子吃甜食多不像話。這韭菜怎麼賣?”

唐玥默默,眼瞅著客人轉頭去了旁邊大娘的攤子問價。

大娘忙熱情道:“五錢一捆,郎君您瞧瞧,這是上好的柳葉韭,一大早剛割的,還帶著露水,多新鮮啊……”

那郎君也是十分滿意:“行,要兩捆,暮食吃偃月餛飩[1]。”

大娘麻利地遞上兩捆韭菜,笑吟吟地把顧主遞來十個銅錢收到荷包裡。

“嬸子的生意真不錯。”唐玥有些豔羨。

半個時辰過去了,自己的生意開沒開張,旁邊大娘的韭菜都已經賣出去好幾捆了。

大娘知道那蛋撻的滋味有多好,照理說生意著實不該這麼慘淡,有些同情地看著唐玥,安慰說:“估摸著是新品的緣故,你想大家夥都沒吃過,再好的味道,人家也不知道啊。”

唐玥深感有理,手藝好是一回事,但這經營之道還得慢慢摸索:“嬸你提醒我了,新品上市,該有試吃的。”

她取出兩隻蛋撻、一塊棗糕,切成小塊,零星擺在台麵的案板上。

又尋出一根乾淨的柳木棒,正打算用小刀把木棒劈成細簽子,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這不是唐玥嗎?這麼出來擺攤了?不過看著生意不咋滴啊。”

唐玥抬眸看去,果然是自家鄰居崔二娘。

崔二娘是鄰居王大郎的媳婦兒,過門五六年了,兩家關係算不上差,也決計稱不上一個“好”字。

以前唐玥的父母還在世時,家中條件還算小康,至少比王大郎家好上不少,唐母熬雞湯或炸酥肉時總會接濟鄰家一碗,唐父也總會不惜力氣,幫王家砌個牆、壘個院。

那時兩家關係是真不錯,崔二娘經常感恩戴德,嘴裡說的全是好話。

自從兩年前,唐家父母意外去世,撇下家中無依無靠的兄妹倆,唐家的條件就一直走下坡路,直到連王家都不如。

可崔二娘彆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了,甚至頗有些以怨報德那意味。

唐家辦白事,她拉住男人不願搭把手,兩兄妹吃不飽穿不暖,她家在院裡燉雞湯,還卻穿著新做的花夾襖在唐家門前溜達一趟又一趟。

所有行為似乎都表明她的內心:看唄,我現在過得比你們優越。

崔二娘再怎麼顯擺,兩家到底沒明著撕破臉,還是鄰居。

故而唐玥仍笑著答話:“是二娘啊,你怎麼一大早進城來啦?”

崔二娘指了指長街對麵的酒樓,臉上掩不住地得意,嗓門開得老大:“我男人不是在城裡當肆廚嘛,這幾天生意紅火得不行,庖長又看重他,連著好幾日沒回家了,這不,捎口信讓我來送衣裳了,就這家,氣派吧?”

唐玥剛才就瞧見了,她們這攤子對麵是家酒樓,剛開門,還沒啥生意,可能是大早上的緣故。

氣派倒談不上,不說長安城一百零八坊,單是這西市,剛才一路走來比這氣派的酒樓就有不下一手之數,這家頂多算一般規格。

要說王大郎確實有點本事,跟村裡做紅白事席麵的掌勺師傅學了幾年,去年在長安城裡尋了個活計,在他們那小村子裡算是不錯的行當了。

唐玥一直聽崔二娘眉飛色舞地嘮叨自家男人多出息,今兒終於見到真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