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條宿一愣,本來還不把剛剛的事情當回事或者說隻是把剛剛的事情當成一個讓他差點失約的包袱, 現在看爆豪勝己詢問時的這副神情, 他頭腦中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狡黠之色閃過, 九條宿瞬間變了態度, 眉頭輕皺並一副憂鬱的樣子, 讓人見了就心疼。
爆豪勝己眼皮一跳, 剛想說什麼, 就聽九條宿小聲抱怨道:“那群人下手很重,我差點就沒辦法及時趕回來了。”
答非所問,爆豪勝己剛剛的問題是九條宿有沒有受傷,但他現在並沒有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但九條宿這副看起來似乎是經曆過一番惡戰把經理體力都消耗了的樣子讓他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
他伸出手, 輕輕揉了揉九條宿的頭,業務不熟練的安撫道:“打回去就行。”
說著平常的暴躁話語,但語氣卻很是溫柔,讓九條宿耳朵微顫, 內心的小人想跳舞。
這個聲音和語氣……感謝那群已經被他送上不知道是地獄還是天堂的人,九條宿聽著這個難得一見的溫柔語氣, 超級興奮,他在努力壓下上揚的唇角。
爆豪勝己沒有發現異常,但溫柔的話一句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下一句話的語氣又變了回來, 還是原來那個熟悉的配方, 凶暴得能讓小兒止啼。
“你把他們揍趴下了吧, 要不然也不會回來。”
九條宿斜睨他一眼,張了張口,最後收回被這句話激出的一些黑暗的惡趣味。
還是算了,萬一翻車就不好了,九條宿看著等他回應的爆豪勝己,心裡浮現出剛剛現場的畫麵——何止揍趴下,他還直接送他們上西天了。
但是這種話,肯定不能說出口。
“對。”
爆豪勝己直覺一向很好,他感覺到了這聲好下麵的波濤洶湧,但他沒有追問,有一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可以,說出來反而會徒增煩惱。
大巴一路開回學校,還有一段路程,車上洋溢著仿佛過年一樣的喜慶氛圍,大家都通過了臨時英雄製造的考試,他們都很興奮。
即便是爆豪勝己這般自尊心強烈認為自己一定會是能拿到的那群人之一,現在心情也很好,但身邊人身上傳來的似有所悟的血腥味總是讓他心不在焉,他忍耐了很久,沒有直接上手去看看九條宿衣服底下是不是有傷口。
那家夥雖然經常跟他抱怨,但若是真的有事,會報喜不報憂。
九條宿把爆豪勝己的小動作和小眼神看得很清楚,但他不說破,惡趣味地看著他糾結和忍耐。
這種樣子,也真是讓他心癢難耐,九條宿舔了舔唇角,眼中流轉著波光,很是有興致。
九條宿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其實不隻是爆豪勝己一人聞到,還有其他比較敏感的人,他們都從九條宿身上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不是平常那種,剛剛上車的九條宿,給他們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大腦不斷警報著,明明是悠閒的走路姿勢,他們卻無法在對方越過他們的時候放鬆身體。
大巴終於是到了學校,在大巴停穩開門後,爆豪勝己從座位上竄了起來,拉住九條宿的手,一個箭步衝向車門口,拉著人大步流星地走遠。
“哢醬……怎麼那麼急?”綠穀出久被跟一陣風一樣衝出去的爆豪勝己整懵了,充滿疑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顯得很是茫然。
“而且他還拉著九條老師。”蛙吹梅雨道。
綠穀出久自語:“奇怪了,哢醬好像跟九條老師關係不一般,可是之前我沒在哢醬周圍見過他。”
麗日禦茶子神色非常複雜,聽著周圍人的討論,她很想把自己猜測的說出來,但她又不好意思開口,想傾訴的欲-望非常強烈,麗日禦茶子忍得非常難受,捂著嘴,忍住想八卦的心。
最後她為了說話的欲-望,換了一個話題說:“那個,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期待九條老師說的橫濱的河豚宴了?”
“對哦,還有河豚宴!”蘆戶三奈興奮地歡呼,“河豚宴!出去玩!橫濱靠海,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沙灘玩?”
那邊在歡呼,這邊九條宿已經被爆豪勝己拉到了他的宿舍。
“嘭!”
實木的宿舍門被主人粗暴地打開又粗暴地關上,爆豪勝己把九條宿門上一扔,右手擦過九條宿側臉的頭發,錘到門板上。
紅色的眼睛裡麵的壓迫力讓常人無法直視。
九條宿歪頭笑道:“難得你這麼主動?”
爆豪勝己知道這家夥特彆喜歡亂說話,所以也不廢話,拉人回來就是為了直接上手檢查,浴室他左手直接掀開九條宿的上半身衣服,一口氣撩起來,白皙勁瘦的腰身暴露在空氣中。
突然解除微涼的空氣讓腰間的肌肉微顫著,下意識緊縮了起來,這個反應讓那節腰身更加漂亮流暢,讓人的手蠢蠢欲動。
爆豪勝己沒有在九條宿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上找到任何傷口,反而被那節腰身拉住了目光,他動作僵硬住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爆豪勝己聽見一聲輕笑,瞬間回過神,臉色爆紅,右手也不敢按門了,猛地收回來,並後退兩三步。
九條宿似笑非笑地看著爆豪勝己,眼裡揶揄之色很濃,空氣中浮現出了曖昧的氛圍。
沒了爆豪勝了的手,九條宿身上被一起撩起到差不多肋骨處的暗紫色T恤以及外麵的黑色薄外套就順著重力落了下來,但還有皺褶,一隻白皙的手拉了拉皺起不平的地方,衣服完全落下,完全遮擋了腰。
爆豪勝己居然感覺遺憾,這個感覺讓他整個人都不好了,耳朵紅得可怕。
九條宿雙手抱臂,靠在門板上,微抬下巴,姿勢疏懶又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覺,他帶著笑意調侃道:“剛剛某人是不是壁咚我了?”
“鬼才壁咚你啊!”爆豪勝己吼道,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落到九條宿身上,特彆是被有些緊身的暗紫色T恤包裹的腰。
T恤勾勒出的腰線感覺比剛剛直接暴露更具有誘惑力……
不對他在想什麼鬼東西,爆豪勝己有些崩潰,捂住額側,眼中滿是生無可戀。
九條宿輕笑道:“你的意思是說,剛剛沒人把我甩到門上了?”
“你給我閉嘴。”爆豪勝己很是後悔又尷尬,他隻不過是想百分百確認九條宿到底有沒有受傷而已,他很在意那一直不散的淡淡的血腥味,事情到底怎麼就變成這種情況了?
九條宿沒有放過那少年臉上任何的表情,彆扭得可愛,嗯,很可愛,九條宿唇角上揚,眉眼微彎,有一絲溫柔的感覺。
陷入自我懷疑中的爆豪勝己瞥見九條宿的這個表情,剛剛那些情緒忽然就消失了。
九條宿那眸子中流露著溫柔的色彩,柔和了一身的鋒芒,窗外的陽光一絲灑到門邊,金邊勾勒出九條宿一半的輪廓,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若這是畫,所有人應該都會無法自控地把目光放在畫中人的眼睛和眉眼上。
銀狐和黑瑟早就在剛剛就飛離九條宿身邊了,在窗外看著這一幕,銀狐摸著胸口,喃喃著:“上次的那種感覺好像又出現了。”
九條黑色的蓬鬆尾巴微微搖擺,黑瑟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一抹白色,它疑惑地轉過頭去盯著銀狐的尾巴看。
不是它的錯覺,那原本是純黑的尾巴中,冒出了白色,若隱若現,像是掙紮著湧出來,在跟黑色作鬥爭一樣。
黑瑟的視線回到房間內,那個炸毛的少年罵罵咧咧跟九條宿說著什麼。
爆豪勝己心一橫,看著九條宿那調侃又有點像是嘲笑的表情,一咬牙,大走過去,回到一開始的位置上,他的身高比九條宿高,這麼近的距離下,他的視線是居高臨下。
九條宿微抬頭。
反正都乾了前麵的,後麵索性就直接乾下去吧!爆豪勝己心中呐喊完,定睛聚焦眼前的景象後,突然發現不對勁,他隻是很簡單的想要確認九條宿身上有沒有傷,為什麼搞得跟……
九條宿伸手,點上眼前高了他小半個頭的少年的耳朵,爆豪勝己身體一僵,沒有退後。
“艸,老子就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傷口而已,”爆豪勝己低聲罵道,“你彆老是……”
“老是什麼?”九條宿笑容輕浮語氣輕佻,手從爆豪勝己的耳朵滑下來,順著臉頰的弧度,落到他的下巴上,輕輕抬起。
“好看的皮囊加上有趣的靈魂。”
九條宿調戲的動作終於讓爆豪勝己忍不住,手暴起,捏住九條宿的手腕摁到他頭頂的門板上。
“彆老是這麼輕佻。”爆豪勝己語氣低沉,帶著忍無可忍的抱怨。
九條宿任由爆豪勝己動作,也沒用力把手收回來,而是眯起眼睛笑道:“孩子長大了,都學會這個了?”
爆豪勝己:“……”
他在哪裡,他好崩潰。
他在九條宿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樣子,似乎有點窘迫毫無威風可言,這種鬼樣子讓他很想直接離開現場。
他真的隻是想檢查九條宿有沒有受傷!
“行了,不逗你了,我沒有受傷,不用那麼緊張。”九條宿看爆豪勝己這純情的孩子要崩潰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另一隻自由的手小力地拍了拍爆豪勝己的側臉。
“我怎麼可能不緊張啊,”爆豪勝己深呼吸一口氣,反正也說了前麵的,正好在今天把心裡麵一直說不出口的話說出口,“你乾那種事我怎麼可能不擔心。”
九條宿現在雖然來雄英當老師了,但這畢竟隻是兼職,爆豪勝己一直都把九條宿的本職工作記得很清楚,九條宿的本質是mafia。
這種槍林彈雨的工作,甚至比當英雄的危險係數更高,地下世界的人,都是危險分子。
九條宿眨了眨眼睛,輕快地說道:“乾那種事?哪種事?”
他笑容輕浮,但爆豪勝己沒有被帶著走,而是沉下臉,嚴肅地說:“mafia。”
“好吧,”九條宿聳聳肩,“你其實不用這麼嚴肅,我在地下世界可是一個傳說。”
爆豪勝己捏上九條宿的下巴,兩人的臉距離很近,雙目相對,低沉的嗓音從他口中吐出:“你現在身上的血腥味是怎麼回事?”
“我還以為你今天怎麼這麼緊張我,原來是血腥味啊,”九條宿用沒有被爆豪勝己摁在牆上的另一隻手半脫下外套,另一邊就脫不下來,“這個味道是被我處理掉的人的。”
他說著,嗅了嗅沒了外套的肩膀,雖然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但沒有洗澡還是有殘留麼。
爆豪勝己神色不太自然,目光在九條宿沒了外套的那一邊肩膀上遊離,鎖骨分明,T恤下是均勻漂亮的肌肉。
九條宿眼睛微眯,輕浮的眼神拋了過去,慵懶精致的眉眼像極了風流的狐狸精。
爆豪勝己低頭看著這張極儘的迤邐的臉,像是受到了蠱惑,頭慢慢低下去……
九條宿沒有移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逐漸靠近的爆豪勝己,突然耳邊就響起了一個破壞氣氛的手機鈴聲。
爆豪勝己立刻直起身體縮了回去。
九條宿心裡閃過遺憾,陰沉著臉,用著自由的右手從口袋裡麵摸出手機,在耳邊接聽。
“淺見,你這次最好有一個讓我不追殺你的理由。”九條宿陰沉地開口,垂下的眼眸掩蓋了陰霾和戾氣。
輪戾氣,爆豪勝己遠比不上九條宿。
淺見澤田是九條宿的秘書,經常跟他相處,聽見大佬這語氣,手一抖,腳也開始抖,但旁邊中原中也的部下一臉絕望的表情讓他還是開口了。
“九條大人……那個……這個……”淺見澤田吞吞吐吐,半天沒說出重點。
這不像淺見澤田精煉的作風,九條宿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這種預感似曾相識,莫名的絕望突然降臨。
“說。”九條宿顧慮爆豪勝己還在,語氣還不是那麼像要宰人的樣子。
爆豪勝己感覺有點微妙,如果忽略九條宿目前的樣子的話,這語氣在他聽起來其實非常具有威脅力而且還十分的陰鬱,但看現在的情況,九條宿左手被他摁在頭頂,所以他隻能單手接電話,那威脅力瞬間就降低了。
有點搞笑,甚至連生氣的樣子都感覺有點可愛。
淺見澤田瞥了一眼旁邊一群黑衣人,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一口氣說出來:“中也先生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了太宰先生然後被太宰先生勸誘著去海邊散步然後被拖著從斷崖上跳入海裡。”
九條宿額頭突突直跳,這個發展似曾相識,這他媽不就是之前他在腦海中恐怖了很多遍的事情的演繹嗎?
怎麼了?爆豪勝己見九條宿神色猙獰,放下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張口無聲問。
九條宿看了他嘴形幾眼,沒有回答,而是皺著可以夾死蒼蠅的眉頭跟淺見澤田說:“給你三秒鐘,我要重點。”
“中也先生的手下說中也先生被太宰先生拖著去跳海殉情了,他們來求救您。”淺見澤田很有求生欲,說話瞬間就不結巴了,非常乾練利索。
九條宿不愉快地問:“芥川呢?”
每次都來找他,怎麼不去找芥川,九條宿下意識忽略了這是太宰治第一次拉著中原中也殉情的事實,因為這種事在他腦海中演繹了無數遍。
淺見澤田沉默了幾秒鐘,小心翼翼地說:“芥川大人他……聯係不上。”
“芥川是工作狂,手機一般都會保持暢通狀態,”九條宿皺眉,“不對勁,你去查查他怎麼了,是不是逞強中了陷阱之類。”
“呃,據目擊者說,芥川正在跟人虎打得不可開交。”淺見澤田沒辦法隱瞞了,隻得實話實說。
九條宿瞬間殺氣溢散,眼神恐怖,差點捏碎了手機。這是太宰治第二次破壞他跟爆豪勝己之間的進一步進展了,上一次是他單方麵認為的第一次約會,第二次是現在關係可以更加親密的關鍵。
轟——
九條宿腦海裡仿佛有火焰在熊熊燃燒,他的笑容逐漸變態,散發著扭曲的黑氣。
爆豪勝己後退了一步,九條宿的表情……很可怕。
“老,子,記,住,他,們,了。”九條宿一字一句地慢慢吐出來,咬音非常重,一臉咬牙切齒的模樣。
淺見澤田雖然看不到,但從這語氣裡麵聽得出來,看來過幾天港黑大樓可能要雞飛狗跳了,希望首領能攔得住他們,他默默地想。
九條宿問:“斷崖是橫濱那個沙灘邊的斷崖沒錯吧?”
“對。”
“等著。”九條宿留下了兩個字,掛了電話。
九條宿掛了電話,爆豪勝己便不用顧慮聲音被那邊聽見,開口道:“怎麼了?”
九條宿嘴巴一癟,撲過去緊緊抱住爆豪勝己,哭唧唧地抱怨:“我想辭職啊啊啊,嗚嗚嗚。”
爆豪勝己:“……”
他抬起九條宿的頭,果然,一滴眼淚都沒有,假哭。
不過雖然是假哭的聲音,但沮喪的神情確實真的,爆豪勝己抬起九條宿的臉,看起來為委屈極了,特彆可以激發人的安慰感。
爆豪勝己無奈地摸了摸九條宿的頭,反抱住九條宿,單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儘量讓自己溫柔一點說話:“辭職就辭職吧。”
九條宿歎了口氣,委屈也就幾秒鐘,而且他也不適合委屈,他現在特彆想揍人,而現在的委屈是做給爆豪勝己看的。
爆豪勝己再次沒有躲過九條宿的套路。
傻傻的,真好騙,九條宿把頭靠在爆豪勝己肩上,憤怒和暴躁的情緒中擠出了一點點的美滋滋,但很快,這美滋滋的短暫讓他更加暴躁了。
“爆豪,我向去把你們上學期那個兼職老師揍一頓。”九條宿道,不舍地鬆開爆豪勝己,轉身轉動門把,把門打開走了出去。
爆豪勝己:“???”
九條宿速度很快,畢竟還是怕太宰治真的把中原中也帶殉情了,前者要是自殺成功了他要放鞭炮慶祝,後者……他得趕緊救人。
海浪拍打在沙灘上,一層層的波浪紋路很明顯,浪潮的聲音時有時無,在這寧靜的私人海灘邊,站著不少焦急的黑西裝大漢,海麵上有幾艘小船在大佬。
九條宿憑空出現在沙灘邊,眾人像是尋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掉下去多久了?”
“兩分鐘左右,剛剛還看見中也先生在海麵上,現在看不見了。”
九條宿召喚出海龍獸,將海誰卷起成海龍卷,海龍卷沒有成功出現的地方,便是太宰治所在的坐標。
他一頭紮進水裡。
一番折騰後,九條宿把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成功送到了搜尋的小船上。
“咳咳咳……”
“咳咳……”
“咳咳咳……”
九條宿咳了幾聲,而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咳咳一陣,咳得撕心裂肺。
中原中也一邊咳一邊揍太宰治:“混蛋青花魚!你自己喜歡尋死我可不想!說了多少遍我對跟你殉情一點興趣都沒有!下次再敢拉著我殉情我就把你揍得體無完膚!”
九條宿盤腿坐在甲板上,默默地跟眾人一起圍觀中原中也暴揍太宰治的畫麵,等中原中也收手的時候,他不帶任何感情地站起來走過去。
“中也先生,我有兩筆賬想跟太宰治算,可以把他借給我用一下嗎?”
中原中也聽到身後傳來了陰森森的扭曲聲音,音色有點熟悉,他回頭,見果然是九條宿,隻不過這個孩子……背後的黑氣有點多。
“不是我的,不用借,你自己逮就行了,彆弄死就行。”中原中也擺了擺手,隨口道。
九條宿咧開嘴笑道:“沒問題。”
“啊,中也,你忍心看他對我做什麼嗎?我很怕疼的。”太宰治剛剛被中原中也揍到趴在地上,現在仍舊一趴在地上並且很不雅觀的姿勢說著話。
中原中也沒有半點改口的意思,並嘲諷道:“你怕疼?怕疼還自殺,我看你一點也不怕疼。”
“可是人家真的怕疼嘛。”太宰治肉麻地撒著嬌,然後被變身後的九條宿拎著飛遠了。
“啊啊啊啊……”空中傳來太宰治誇張並虛假的叫喊聲,他似乎是想營造出他很驚恐的樣子,但敷衍的演技隻是讓中原中也想再揍他一頓。
幸好任務已經完成了,否則絕對要好好修理他,中原中也看著天空逐漸變成黑點的九條宿和太宰治,表情無奈又生無可戀。
對太宰治,一點也不能心疼,心疼心軟了,就被他鑽了空子。
“中也先生,這是您的帽子。”
身後是他屬下恭敬遞給他的濕漉漉的帽子。
中原中也心累地接過,長長地歎了口氣,那條可惡的青花魚。
“喂,你想帶我去哪裡呢?”太宰治被九條宿拎著大衣後領飛在天空,一點沒怕,輕快地問,像極了走在街上同鄰居友好地問今晚吃什麼。
“帶你見家長。”九條宿語氣低沉。
太宰治:“???”什麼操作,見家長?他哪裡來的家長?
太宰治被這個回複弄得一頭霧水,隨後他立刻反應過來了,九條宿說的見家長該不會是……他嘴角抽了一下,這小孩膽子也真夠大,不怕被圍攻。
九條宿用最快的速度飛到了一個建築的樓頂,對,就是武裝偵探社在的建築,他拎著太宰治下到二樓。
由於太宰治超過一米八,九條宿隻有一米六多,與其說是他拎著太宰治,還不如說是他拖著太宰治。
太宰治心情有點複雜,他萬萬沒想到九條宿居然有膽子直接拎著他來武裝偵探社告狀,這裡可是武裝偵探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