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第 267 章(1 / 2)

“怎麼會……”墨珣有些喃喃道。

犯不著, 也不至於才對。

就算五翁主回了京,隻要宣和帝不認他, 那就沒有人敢認啊!

把人關在宮裡或者隨便丟到哪個皇家彆莊都行吧?

這個世界這麼大,總不至於沒有一個哥兒的藏身之處!

墨珣這麼吃驚,並不是因為五翁主,而是在擔心自己。

他一開始就沒有料想到, 五翁主竟然已經回到了京城,而且還被宣和帝親自下令殺了……

現在和親的隊伍已經到了雅礱,那些人自然是山高皇帝遠了, 宣和帝也不會派人去到雅礱,將當初知道事實真相的那些人全都給殺了。

人那麼多,這樣“大換血”,難道不會引起雅礱的懷疑?

反正墨珣是不信的。

而自己,因為並不知道內情,反而衝到宣和帝麵前去自投羅網……

墨珣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不說,又不行。

宣和帝從五翁主回京起,就已經知道整個和親隊伍裡麵所有的人, 都欺上瞞下。

墨珣本就是宣和帝派到雅礱去祝賀雅礱大王與大周翁主大婚的,沒理由大婚的當天,墨珣本人不在場,沒有見到五翁主。

既然見到了,那就必定知道這是一個假的。

所以, 他回了京之後能不說嗎?!

越國公看墨珣麵露凝重, 以為他是被宣和帝下令處死五翁主的事嚇到了。

“你也彆多想……”

越國公剛要出言規勸, 墨珣便搶白道:“祖父覺得皇上如果連……都……,那我還能活多久?”

認真算起來,不單是他,還有林醉,以及這次一起回京的所有人,恐怕都沒有活路。

越國公本來因為墨珣回京,心情大好。就算聽完了墨珣的話,也並未覺得皇上的處理有什麼不妥之處。

本來五翁主若是一直躲在萊州,不要現身,或者哪怕是現身,但是不要以“五翁主”的身份,那宣和帝都不會虧待他。

就算沒有了“翁主”的名,但卻還有“翁主”之實……

現在倒好,連宸側君一同受了冷待。

還要連累墨珣……

越國公現在當真是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有什麼秘密,讓彆人知道了,既然是殺人滅口來得最為穩妥。

墨珣見越國公不吭聲,眉頭緊蹙,顯然也是知道這件事不會善了了。

最後,越國公也隻是伸出手,拍了拍墨珣的肩膀。

墨珣倒也明白了,越國公此番動作的含義。

無非就是,“不要隨意揣度聖意”、“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之類的。

墨珣無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三年一度的政績考核,你也是該準備準備了。”

墨珣有些自暴自棄地搖搖頭,“都這樣了,還準備什麼?”

越國公一臉“此言差矣”,對墨珣的話有著明顯的不讚同。“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萬一皇上並沒有對你起殺心,你自己反倒還把自己給嚇死了?”

宣和帝連五翁主都殺得,怎麼還殺不得一個翰林了?

墨珣本來想直接這麼跟越國公說,但他其實也知道,越國公心裡也是擔心。

然而擔心又有什麼用?

倒不如就像越國公所說,認認真真地準備一下考核所需的一應材料,像個沒事人似的好好過日子,怎麼也比自怨自艾來得強啊!

想通了這點之後,墨珣便也點頭應下了。

越國公見墨珣似乎是將心態擺正了,便繼續說道。“你離京之前,我曾經說過,要主動向上麵報送,為你爭取一下這次的考核。”

墨珣點點頭,是有這麼回事。

不過現在的情況,明顯就沒有當初所料的那麼順利。

他非但沒有護住五翁主,讓五翁主落水失蹤,反而還使得宣和帝親自下令,將真正的五翁主殺了……

如果換作墨珣是宣和帝,那心裡必定有個疙瘩。就算要留這人一條狗命,那也絕對不會再重用他了。

所以墨珣其實對這次的考核……並沒有抱什麼希望。

不過,越國公如果真的為自己爭取的話……倒也行。

這樣也能把越國公摘出來。

如果墨珣把這件事跟越國公提了,那越國公又怎麼敢為了自己向上頭開口?趕緊夾著尾巴做人才是正道。

換句話說,這叫反其道而行。

“又要勞煩祖父了。”墨珣略顯羞愧。

原本“他”還小的時候,他總覺得因為年紀小,無論做什麼事都有諸多限製,束手束腳的,讓人覺得心裡憋屈。

現在“長大”了,除了讓家人為自己擔心之外,似乎也沒什麼大作為……

“這件事,祖父千萬彆跟爺爺和爹爹提。”省得他們也要跟著操心。

越國公點頭。

本就越少人知道越好的事。

兩人沉默了片刻,飲了茶水,墨珣才又開口說:“我還是想不通……明明還有很多條路可以走,為什麼偏偏就選了這樣一條!”

何至於要殺自己的親兒子?

越國公知道墨珣還在糾結,但當時那種情況宸側君擺明了已經將人認下了,隻等著宣和帝拿主意罷了。還有宮裡,那多少雙眼睛都瞧見了……

“可他是皇上啊,他做什麼,難道彆人還能置喙不成?!”

誰敢呢?

皇上說,因為宸側君思子心切,看錯了……那大可以將真的五翁主當做一個宮人養在宮中,也犯不著殺了呀!

再聯想到當初,雅礱使臣來請婚,為什麼非得五翁主去和親?就像朝臣們說的,縣主、郡主隨便加個封號,封了翁主,按翁主禮嫁出去,那雅礱敢說一個“不”字嗎?!

難不成,宣和帝早早就有了彆的打算?!

“祖父可知道,雅礱大王登基,與大周可有乾係?”

墨珣離京之前的那段時間,因為事出突然,所以越國公他們這些文武百官來不及打聽清楚詳情,也在情理之中。那麼現在,從他離京到又回了懷陽,這中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多了,總不至於還是被蒙在鼓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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