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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僑不知道那天霍蘭希是如何處理那件事的,他隻是把偷聽來的交易地點告訴對方,就沒有再過問。
不過那晚那個叫葛金的刀疤臉男人沒有回來,隔天,溫僑出了個門,再回來時已經臨近傍晚。
他剛進門,就被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道狠狠捂住了口鼻,身體被禁錮的不得動彈,粗劣的聲音伴隨著難聞的酒氣傳來:“彆動,敢動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溫僑瞳孔瞬間放大,是喝醉了酒的葛金!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線人身份暴露了。
溫僑迅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儘管呼吸不暢,他仍沒有像弱小的動物一般呼救,隻是點頭表示配合。
掐著他的男人儼然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反而把腦袋往他頸後探去,在他裸露著腺體的位置舔了一口:“艸,老子要他媽是個Alpha,早就辦了你了,還能留你到現在?”
頸後濕漉漉的觸感傳來一陣惡心的戰栗,溫僑白皙的牙齒瞬間切進下唇,淡淡的鳶尾香已經在這狹窄昏暗的空間中氤氳開來。
葛金的手掌還在帶著醉意從他身上遊走,溫僑短路的大腦瞬間清醒,他順著手腕摸索到光腦,尋找那個隱秘的報警裝置。
這是霍蘭希在那天通訊結束後告訴他的,按下報警器,他會第一時間知道溫僑身陷險境。
然而不等他按下去,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是槍聲。
緊接著又是兩聲,震耳欲聾。
槍響敲醒了借著酒勁作亂的男人,連接上了葛金被酒精麻痹的大腦,這人這才找回一絲理智,傷害強迫Omega,是死罪。
溫僑就是在他愣神的那幾秒鐘裡,摸過一旁扔著的啤酒瓶往對方頭上狠狠一砸,碎玻璃渣與四濺的血花砸在他臉上,他拎著碎瓶口站在一旁,確認對方暫時失去行動能力後放棄補刀,奪門而出。
他一口氣跑下樓,一刻也不停,直跑到大街上才慢下腳步。
街道已經恢複平靜,不久前還是晚霞醉人,現在就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
溫僑邁步衝進雨裡,雨滴砸的他睜不開眼睛,但卻快速的洗刷掉他臉上的血汙,柔軟的金發濕乎乎的黏在臉頰上,冰冷的水珠不斷順著他眼角的小溝往下滑落。
就算這樣他也很慶幸,他沒有暴露,這隻是那個男人色心大發而已,霍蘭希交給他的任務還沒有失敗。
直到兩條腿都快跑的不聽使喚了,溫僑才停下來,但他已經失去了方向。
“站住,什麼人?”一聲厲喝攔住了他的去路。
溫僑倏地一愣,站在原地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
冰涼的雨點打在身上,溫僑的身子不明顯的發著抖,他隻能努力穩住呼吸,不知道這種密度的雨水能不能遮蓋得住他四溢的信息素。
溫僑抬手擋住不停流進眼睛裡的雨水,透過雨簾,看見一個人正打著雨傘朝他走來。
他明明沒有按下報警器,卻還是在這見到了霍蘭希。
似有若無的冷煙香帶著暖意包裹上來,黑傘在他頭頂穩當當的停住,為他擋去肆意的雨水,溫僑一抬頭,就在那雙淡灰色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狼狽的模樣。
金黃色的卷發微長,被一根樸素的發圈隨意的紮在腦後,額前的劉海濕漉漉的還在滴著水,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正靈動地盯著他,睫毛纖長,隻是本該晶瑩剔透的眼珠此刻有些泛紅。
“怎麼在雨裡亂跑?”霍蘭希手握著傘柄,不著痕跡地微微往前傾斜。
溫僑慢慢平複下受驚的心跳,忽然覺得上將大人今天似乎有些平易近人,他搖搖頭隻是說:“忘記帶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