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逃婚第19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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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霍蘭希沉默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黑暗中的對峙終於結束時,霍蘭希捂著溫僑的眼睛打開了壁燈。

似乎是溫僑的安撫信息素起了作用,他感覺到身後Alpha的情緒有了平靜的跡象,噴灑在他耳畔的呼吸聲逐漸由急促轉向溫和,短暫的安靜下來。

房間裡濃鬱的硝煙味與鳶尾香正一點點糾纏在一起,逐漸變得密不可分。

但他的手心還是滾燙而燥熱,待溫僑適應了周圍的光線睜開眼睛時,霍蘭希已經離開了他身邊,麵無表情站在壁燈照不到的昏暗角落裡。

這個密閉艙更像一個禁閉室,隻有一套桌椅和一張床,但周圍的牆壁卻已經千瘡百孔,裸露著無數新鮮駭人的撞擊裂隙,破口處沾著斑斑血跡。

溫僑看了看霍蘭希帶著血痕的手背關節,沒有作聲,他把懷裡的東西放在桌麵上,又把桌子向床邊推了推。

那是一盒國際象棋,包裝看上去就價值不菲,他拉住霍蘭希的衣袖,把人帶到床邊坐下,自己坐在桌子邊的凳子上,用商量的語氣望著他:“我們來下棋好不好?”

霍蘭希很明顯愣了愣,眼中似乎出現了一個碩大的問號,溫僑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戲謔和不可置信。

上將大人一定沒想到,這個小Omega不怕死的跑進來,卻要跟他下一盤棋。

“你要我在這種狀態下跟你下棋嗎?”霍蘭希眼神放在他身上,如同獵鷹盯緊獵物。

“醫生說,這是轉移注意力的一種方式,我想你並不希望通過與我發生些什麼來度過這一時期,換做是我的話,如果可以不依靠他人的標記度過發.情期,我會很樂意嘗試任何方法。”

溫僑的眼睛很亮,目光中帶著些小動物般的野性與不馴。

從他們相識之初,溫僑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反抗,他的確是一個很有個性的Omega。

霍蘭希不得不承認,他居然被溫僑的話說服,且在他的論調中找到了共鳴。

溫僑開始擺棋盤,他的指尖有些微顫抖,濃烈的Alpha信息素到底也會影響他,溫僑餘光瞥著霍蘭希的臉色,好在這人沒有要拒絕的意思,隻是表情玩味地盯著他。

這套棋還是跟營地的其他軍官借的,再被他拿進來前嚴格進行了消毒,放進溫僑手裡後就再也沒有其他人接近過,以確保上麵沒有殘留任何其他信息素的殘留。

軍醫說,這個時期的Alpha領地意識與占有欲全都在火山噴發的臨界值上,任何一點刺激都會激發Alpha的攻擊性。

溫僑不知道的是,如果今天進來的是任何一個其他人,哪怕同樣是個Omega,都會被霍蘭希當做攻擊目標。

他很幸運,霍蘭希在他的安撫下確實短暫地恢複了理智,他能感覺到Alpha的信息素在克製。

溫僑的棋藝與霍蘭希竟然不相上下,不知道兩方有沒有人放水,黑白棋子在征戰殺伐間你進我退,糾纏不休。

棋盤上屬於霍蘭希的黑棋沾著點點血跡,血珠隨著他的動作從手背傷口滾落,砸在棋盤的白色格子裡,像炸開了一朵盛開的血色薔薇。

棋局越往下走,這一方戰場的戰況就越慘烈。

溫僑漸漸有些體力不支,他從沒有持續高強度的輸出安撫信息素這麼久過,簡直要把鮮嫩的鳶尾花榨乾了。

白馬有些顫抖的落在棋盤上,被黑象篤一聲振倒了。

悲哀的是,這場忍耐與堅守的結果幾乎沒有任何意義,麵對漫長的躁狂期,走向不可控是必然。

意外也來得很突然,霍蘭希猛得起身,抓住溫僑手臂的手燥熱發顫,他拽著溫僑走到門口,臉色近乎冰麵上的霜,單手去開門時,卻發現密閉艙的艙門被從外麵鎖上了。

他一下皺緊眉頭,抬腳踹上無比結實的機械門栓,破門的失敗加劇了他的暴躁因子,踹門的動作趨向瘋狂,眼神也開始失焦,近乎發狂的困獸。

霍蘭希在做最後的努力,他就快要控製不住了。

溫僑是真的被他的這幅樣子嚇到了,他被霍蘭希握住的手腕傳來鑽心的疼痛,但另一種強烈的感覺幾乎要壓過這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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