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牧閉著眼假裝睡了,實際上他實在是不願意聽李掌櫃嘮叨了。
李掌櫃說完,回頭一看,少東家竟然睡著了。
他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少東家?少東家?”
劉平牧故意放大呼吸聲,假裝自己睡得很香。
李掌櫃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心疼的歎了口氣。
回頭拿出一件大氅披在他身上。
披好後,還自言自語道:“這些沒信譽的西夏人,要不是他們胡亂漲價,少東家早回西京了。”
李掌櫃將桌案上的油燈挪到門口的燈架上,罩上燈罩才輕手輕腳的離開。
劉平牧聽到關門聲,睜開一隻眼,確認李掌櫃走了之後,便直接站起來。
他肩膀一轉,大氅便直接落在身後的椅子上。
他繞過後麵的屏風一躍,身體像個大字趴在床榻上。
他舒服的伸了伸胳膊腿,轉過身後便拿出懷裡令牌翻看起來。
年節前,紀家老將軍因為舊疾複發,曾請過他。
紀將軍跟他的祖父有過幾麵之緣。
所以這次聽說劉家東家在,便非要請他去看病。
他不想駁了紀家的麵子,還是去給老爺子看病了。
他記得每次針灸,紀家的世子爺是在場的,跟今天見得這個絕對不是一個人。
這人該不會是個江湖騙子吧,可這令牌倒是真的。
劉平牧所幸幫他也沒想著回報,他累了,懶得去琢磨了。
他把令牌順手塞到枕頭下麵,沒一會便睡著了。
紀初雁因為平樂坊這一出也歇了再去裡麵找玄明基的心思。
若今天沒有那位小哥的幫助,虞老板的架勢根本就沒打算讓她輕易出了平樂坊的門。
若是撕破臉,也許虞老板還真不管不顧的把她身份公之於眾。
到時,她這個王妃就真成了建康城的笑柄、坊間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應當也是虞老板敢跟她獅子大開口的原因。
她草草回王府,躺倒床榻上還心有餘悸。
平樂坊中,衛同直接翻窗帶著仵作去了他安置那具屍體的小院。
玄明基便一直獨自在包房內等著林二,短短一個半時辰,他感覺過了幾天似的煎熬。
子時都過了快一炷香,林二才出現。
“王爺。”林二依然是見麵先行禮。
玄明基:“少廢話,趕緊走。”
“是。”林二帶著玄明基翻窗落在平樂坊的後門。
二人一前一後,飛旋在寂靜的巷口。
子時一過,饒是平樂坊這條最熱鬨的街道,人都稀疏了不少。
其他街道除了打更巡夜的之外,基本上都沒了人影。
很快他們來到行宮。
林二熟練的帶著玄明基繞過幾個巡夜的崗哨,最後直接落在了單婉所在的院子裡。
“誰?”一個冷漠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