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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幾個醫師立即分頭行動,將所需的藥全都按照比例配好。
然後他們又找來了幾個大瓦罐。
這原本是酒罐,但是眼下能找到最大的瓦罐就是它了。
士兵們幫他們將火架在山後隱蔽的地方。
本來這些藥應當是浸泡夠半個時辰再熬煮,可現在時間緊迫,已經來不及那麼細致了。
劉平牧一行人立即將藥放入涼水裡開始用棍子攪拌熬煮。
一旁的士兵看著淡淡的煙霧有些擔心:“這要是白天,煙就暴露了我們的行蹤了。”
另一名士兵安慰道:“將軍說了,夜晚應當不會那麼明顯,而且都是分散開的。”
劉平牧聽到旁邊士兵的對話,才知道原來這樣也會讓大軍陷入危險。
一時間,他心急如焚,可藥必須藥熬出膠質,不然根本不起作用。
他自小跟著父親行醫,頭一次熬藥覺得時間這麼漫長。
終於見了膠,裡麵黑漆漆,有些粘稠的樣子。
崔老那邊也差不多了。
傍邊的士兵見熬好了藥,立即用旁邊的土將火滅了。
士兵看了看這東西,一點刺鼻的味道也沒有,就是普通藥味:“崔老,這玩意就能驅趕狼?”
崔老感歎道:“原本這些藥是應該做成藥丸放到熏爐裡的,可咱們藥不夠,也沒有熏爐那個條件,隻能做成藥膏了。”
“趕緊給每個將士脖子、臉上這些露皮的地方都抹上一些。”
“雖然效果不如藥丸,但多少能頂點事。”
士兵點點頭,用幾塊布裹著手抱起滾燙的壇子就走。
隨著最後一堆火被滅,所有的藥都熬好了。
劉平牧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回到各自軍隊的陣地。
他們必須保證每個士兵都要抹上這些黏糊糊的藥膏。
最後黑漆漆的罐子,被抹了個乾淨,像洗過似的,連藥渣子也不剩了。
此時,哈丹大軍已經再次出發。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們走到了一處峽穀道,穿過這條峽穀道,就是大夏士兵的軍營了。
哈丹身邊原本安靜的狼王突然對著一旁的山呲著牙,一副警告的樣子。
哈丹順著狼王的目光看去,雖然夜晚看不清,但他一向相信狼王的直覺。
但因為峽穀的地形特點,他們並不能立即攀岩上去查看。
哈丹拿起弓箭,搭弓朝著狼王看去的方向就射出一箭。
爬在草叢中的士兵一個悶聲,哈丹的箭直穿透了他的肩甲,但他依然紋絲不動。
周圍的士兵也繼續屏住呼吸繼續埋伏,沒有一個被嚇退的,更沒一個逃跑的。
他們的任務是聽到信號才可以進攻,現在就是火燒過來,也不能暴露。
哈丹蹙了蹙眉,他那一箭要是有人被射中,早該叫喚了。
不可能有人受到這樣的傷還忍著不吭聲,更何況一動不動?
但狼王卻依然不依不饒的樣子,整個狼群似乎都有些躁動。
哈丹眉頭皺的更厲害了,難道是他沒射中?
哈丹一招手,立即上來一排騎著馬的弓箭手。
北蠻人的騎射功夫本就了得,這些弓箭手又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
一排弓箭手,他們一人手拿三支箭羽,每一支箭都是特殊打造過的,上麵箭頭並非隻有兩個倒刺,而是環著一圈六個倒刺。
就算射不中要害,想要拔出這樣的箭,也要撕裂掉一大塊肉下來,最後隻能等著失血過多而死。
隻要中了箭,基本上也沒得救了。
哈丹舉起的手,瞬間放下。
後麵一排弓箭手瞬間齊發。
幾十支箭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嗖嗖嗖’落在狼王直視的地方。
第一排的士兵幾乎都中了箭,但沒有一個吭聲的,更沒有一個動的。
不少士兵傷了要害,嘴角溢出的血都用儘力氣咽下,隻為了不發出一點咳嗽的聲音。
有的最後就保持埋伏的姿勢,雙目怒視前方,慢慢斷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