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時候人證物證齊全,又該讓玄明基如何?
畢竟他現在隻是太子,皇後又垂簾聽政,皇後死了他受益最大。
到時候他大公無私辦了自己的母妃,會有人將此事拿出來做文章,說他心狠手辣。
若他不辦自己的母妃,彆人又會詬病他暗中聯合自己的母妃對皇嫂痛下殺手。
而他的太子之位又正是皇嫂給的。
有居心的人還會拿此事做文章。
他是儲君,是皇帝,他必須無懈可擊。
這麼想著,玄明基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似的跌坐在桌案後的椅子上。
玄明基閉著眼,一手揉著鼻梁。
過了許久才開口道:“另外一個結案陳詞是什麼?”
王林誌一拱手:“此案,受害者隻有太妃,沒有皇後,皇後娘娘乃是壽終正寢。這是其一。”
“其二,刺殺太妃的刺客一定是邢家,這也算是給他們邢家一個教訓。”
“至於是邢家的誰,此事還請太子殿下定奪。”
玄明基暗歎王林誌的細心。
第二個說法,從一開始就將皇後摘出這件事外,這樣將來外界連揣測他這個新君的機會都沒有。
邢家雖然是給母妃辦事,但終究是要有人出來頂罪的。
讓他們邢家頂罪,不算冤枉他們。
至於是邢家的誰,這是王林誌留給他的餘地,如果以後還用邢家,那就不能太傷了他們敲打一下即可,若是不打算用,那就狠下心斬草除根。
玄明基沉思片刻,並未馬上做出決定:“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王林誌抬頭看了眼,低著頭拱手道:“微臣告退。”
玄明基在書房內一坐就坐到夜晚。
幾個時辰前
王林誌走後沒多久,趙氏穿著宮女的衣服來看望太妃。
她先是掉了幾滴眼淚,然後便開始孝順的親力親為侍奉太妃喝藥。
太妃喝完藥後,趙氏將蜜餞放到太妃嘴裡,太妃感慨道:“還是你最孝順,你給本宮的藥都不苦呢。”
趙氏靦腆道:“您謬讚了。”
“父親本想探望太妃,怎奈現在禁軍換了首領,您這裡......”
太妃立即領略這話的內涵,她這裡已經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
太妃看著她這身宮女打扮,神情莫測:“那你又如何來的?”
趙氏嘴角微抿:“妾自有妾的敲門磚。”
太妃笑了一下,故意道:“沒想到你特意想辦法來孝順本宮,真是讓本宮感動。”
趙氏笑道:“孝敬太妃原本就是妾的分內之事。父親也常說,他心底還是願以您馬首是瞻。”
太妃這才正眼看著她:“你父當真如是說?”
趙氏微微低頭:“太妃若有用的到妾的地方,妾定當赴湯蹈火。”
太妃心中暗道趙玉江養的這個女兒還是有些用處。
今一早鄧太醫便告訴她,太子將未免朝中動亂,將消息封鎖下來。
連禁軍首領都換成了林二。
她的寢宮也封鎖了。
這樣的情況下,趙玉江還能得到一些蛛絲馬跡的消息,必定是趙氏為她父親通的信。
她又能進入她的寢殿,看來是有些能耐的。
太妃當著她的麵從自己枕下暗格拿出一瓶藥。
她其實剛被抬上床榻施救時便醒了,趁著鄧太醫燒針時候將鄒國師給她的藥放在暗隔裡。
後麵處理傷口的時候,她便真的疼暈過去。
她將藥放入趙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