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牧就知道紀初誌會問他,他抿唇一笑:“他們的賬冊是假的。”
紀初誌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滋’了一聲道:“那你怎麼不說啊!”
劉平牧轉過頭看他,認真道:“說了又能如何?你以為他會加糧嗎?最多又浪費我們三兩日功夫。”
紀初誌不服氣道:“那可不一定,我看是你膽小如鼠!”
劉平牧聽到紀初誌故意激他的話不但沒生氣,反而笑了。
他道:“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他既然連夜做了假賬,其他相應的手續也該都有備無患。”
“若我們跟他叫板,浪費幾天時間去查他賬簿和商行流水。”
“最後就算找到證據,他就一定會乖乖拿出糧食嗎?”
紀初誌雖然還是一臉不服氣,可這個問題他心裡也知道,林曉嵐十有八九不會拿。
劉平牧繼續道:“他這種人,生意場上叫老油條。”
“除非你紀家軍敢胡作非為去明搶,敢動刀子殺他。否則他就像個泥鰍一樣。”
“此次借糧要快去快回,我們的時間寶貴的很。浪費在他身上不值得。”
說完,劉平牧看了一眼紀初誌:“懂了?”
不等紀初誌回答,他便笑著駕馬飛馳起來。
紀初誌乖乖點頭,剛想問他剩下的糧草怎麼辦,結果他卻跑了。
紀初誌氣的鼓鼓的,他揚鞭駕馬喊道:“你跑不過我!”
整個隊伍迅速的前往下一個地點。
建康城
紀夫人去了然記胭脂鋪後,變成了這裡的常客。
隔三差五的就要去一趟。
這日,她又坐著馬車來到然記。
掌櫃的立即笑嗬嗬的親自引她上樓。
樓上有專屬她的試妝包間,這是這家店鋪的特色。
隻要是貴賓級彆的都有。
不一會兒,王林誌穿著鋪裡夥計的衣服出現紀夫人的試妝間。
紀夫人連忙站起身邀請王林誌坐在茶桌對麵。
王林誌也連忙謙讓。
二人坐定後,紀夫人這才小聲的將朝堂上的事情和宮中的情況想他說了一番。
“我給老爺去信,老爺公然拒絕和談的結果,他已決定一力北伐。”
“朝堂上也開始給紀家軍斷糧草。信得有您說的幾位大臣保著,紀家才沒被扣上謀反的帽子。”
“宮中,禁軍的首領已經由範旭峰的堂弟擔任。”
“縣主的毒藥已經解了,昨日傍晚剛蘇醒。但她暫且還不能下床,未必幫得上的忙。”
“太子殿下那邊,初雁去看過,一直昏迷著,鄧太醫拿藥吊著口氣罷了。”
“而且太子殿下一直在太妃寢宮,範氏和趙氏一直輪流看著,再加上禁軍有二十幾人的隊伍日夜看守,即使有衛同幫忙,也很難將太子救出。”
說道這,紀夫人頓了頓,又道:“王大人,城防軍的雖隨時可用,但倘若失敗,不但紀家要被扣上謀逆的帽子,救太子殿下也再無機會......”
二人原本商量找機會將太子殿下先救出來後,再發動宮變。
但現在的難題便是很難將太子殿下救出。
若是他清醒這還能配合,可現在他毫無在直覺,且看守嚴密,實在無從下手。
此時牽一發而動全身,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王林誌聽完也覺得棘手,他微微抬頭看著窗戶上的雕花出神。
他想到了一個人,但那樣做無異於再賭!
而且原本這個人留著,他並未打算用。
想了半柱香的時候,他終於下定決心。
他微微低頭向前,對紀夫人小聲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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