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眨眨眼,看著正在給牛導打電話的自家老板，心情是說不上來的複雜。
——他不理解。
他剛剛真的隻是隨口一說而已。
看著執著給牛導打電話的自家老板，小助理突然靈光乍現,覺得可能不是自己說的有道理，而是自家老板就是想借著這個由頭給牛導打電話而已。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當初想請自家老板去《與你同行》當導師的牛導,有多卑微。
而現在……
小助理看著楚懷瑾，腦海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叫做“風水輪流轉”的詞。
“懷瑾哥，”看著聽到打給牛導的幾個電話都是忙音後，臉色明顯變冷的楚懷瑾,小助理默默打了寒顫,反應迅速地安慰著,“這個時間段,牛導可能在忙。”
“嗯。”楚懷瑾淡淡地應了聲,語氣不鹹不淡。
他那冰山似的臉色隻持續了一瞬間，快到小助理隻是眨眼的功夫就整理好了表情,恢複了最開始的平靜模樣。
目睹了全過程的小助理瞠目結舌。
好家夥。
——自家老板的表情管理，真是一如既往的恐怖如斯。
半晌,楚懷瑾放下了手機,看著依舊站在那裡的小助理，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補充了一句：“算了。”
“也沒有特彆想去。”楚懷瑾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手機。
小助理摸不透自家老板到底是怎麼想的，出於打工人的直覺,他在聽到老板的話後，立刻狠很地點點頭,還非常到位幫著老板補充了幾句——
“對,沒打通說明沒有緣分！”
“想當年牛導求著我們去,我們都不去呢！”
“沒事懷瑾哥，咱們不去就不去，這玩意強求不來的……”
楚懷瑾：……
看著自己越安慰表情冷峻的老板，小助理心裡疑惑，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但是又不太敢問出聲。
“對了，”小助理看著楚懷瑾的臉色，越說越沒底氣，視線落在自家老板那停留在營銷號的微博界麵，果斷轉移話題，“懷瑾哥，你看這個微博以後……有什麼想法沒？”
楚懷瑾看了一眼電腦屏幕，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沒什麼想法。”
“轉發沒到五百。”
聲音裡似乎還帶了一絲可惜的意味。
小助理：？？？
不是。
他隻是看自家老板臉色是在不好看，想轉移話題，順便試探一下自家老板有沒有入坑方尋瑜的傾向，怎麼老板表現的……
那麼像是活在傳說中那為數不多的，人狠話不多的戰鬥粉？！
小助理在心裡默默感慨——
好家夥。
他剛剛在粉絲群裡說的沒錯。
自家老板……果然很凶。
******
隨著《與你同行》第三期的發布，網絡上對方尋瑜的討論再次被拿了出來。
第三期的主要內容是第一次順位發布和淘汰舞台的公布。
@與你同行V：第一次順位發布！《與你同行》第三期，今晚八點，不見不散！
官方微博一出，瞬間引起了無數粉絲的關注。
【救命，時間過的好快，居然這就到了第一次順位的時候了，我好緊張啊嗚嗚嗚】
【我也是！！改賽製以後我們都看不到排行榜了，直接上來就公布名次也太刺激了……莫名感覺這跟聽期末考試成績是同一個級彆的緊張……】
作為最後一期選秀，《與你同行》不僅取消了奶票，還為了避免粉絲根據排名集資攀比打投等操作，直接關閉了選手的排行榜。
隻是在看《與你同行》的時候會在左下角冒出投票框，最後進行統計。
在眾人的期待和緊張中，第三期《與你同行》播出了。
【姐妹們，我來了，我好緊張，我好喜歡《Vampire》組，好希望他們可以全員晉級嗎嗚嗚嗚】
【我也！我還喜歡RAP組，嗚嗚嗚，這真的比我自己看成績還緊張。】
第三期的前半期都是順位發布，到了第三期，排在高位的選手們基本上都有了自己的粉絲群體，每公布一個位置，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直到第七名的公布。
方尋瑜和陳許禮二選一。
【應該是方尋瑜吧？畢竟《Vampire》神仙舞台，全員出道位也不稀奇。】
【但是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總感覺方尋瑜的鏡頭太少了，明顯不是主推。】
【想要《Vampire》組全員出道位！彆淘汰方尋瑜啊求求了！他可是《與你同行》顏擔啊！救命，孩子好想多看幾期帥哥。】
眾人紛紛在彈幕中猜測著。
陳許禮的粉絲看到彈幕向著方尋瑜一邊倒，有些不樂意地紛紛開始下場。
【陳許禮人帥歌甜！《落葉》舞台絕美！】
【方尋瑜沒實力不努力憑什麼晉級？花瓶不配晉級！】
吃瓜路人：？？？
到公布方尋瑜被淘汰播出後，陳許禮的粉絲更是瘋狂刷著屏。
【都說了，花瓶不配！】
【笑死，除了方尋瑜，《Vampire》組都晉級了，嘖嘖嘖，用腦子想想也能知道為什麼。】
隻是在彈幕裡冷嘲熱諷還還不過癮，有些瘋魔的陳許禮粉絲去微博，瘋狂轉發著“娛樂圈那些事”的微博。
而“娛樂圈那些事”在被嘲諷了一天後突然被轉發，激動到立刻又發了幾條分析方尋瑜唱歌跑調，跳舞跟不上動作的一些細節的推測和分析。
@陳許禮的老婆粉：就說了方尋瑜不配！轉發微博：……
@陳許禮的小甜甜：方尋瑜不行，看看我們人美歌甜的陳許禮呀！轉發微博……
@唯愛陳許禮：笑死，早就感覺方尋瑜不行，原來是什麼都不會的花瓶啊。轉發微博……
因為帖子的熱度被頂了起來，之前去過《Vampire》現場的觀眾也紛紛在下麵留言。
【《Vampire》真的是神仙現場！我當時直接蹦high了！比什麼音樂節蹦夜迪還帶感！】
【真的，現場巨燃巨炸，我雖然沒注意到方尋瑜，但是他的表現絕對不拉垮，就是當時那氣氛太high太上頭了，根本想不起來要錄像，我直接拿著手機當手電筒晃了……】
【我覺得方尋瑜跳的挺好的，唱的也挺好，我當時舞台的時候全程盯著他的臉和身子看（bushi），我記得他力度挺到位的，不像是沒練的……】
【真的，現場的方尋瑜是真好看啊，斯哈斯哈，真人比屏幕裡還絕。】
但是這些粉絲的留言很快被其他人打成了水軍。
“娛樂圈那些事”為了流量，果斷地衝在了最前列。
@娛樂圈是我的V：笑死，澄清沒有證據沒有視頻，假裝現場觀眾就罷了，每個人還非要帶一句方尋瑜好看，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水軍，就不能換套話術？
去過現場的粉絲們：？？？
雖然但是……
他們在現場的印象，除了《Vampire》舞台很上頭以外，總結起來就是隻有這一句——
方尋瑜是確實很好看啊。
另一邊。
“魚魚的魚粉”群裡。
昨天非常坦然接受方尋瑜是花瓶的“方尋瑜是我老婆”，今天看到網上的風向後，則是格外生氣。
【方尋瑜是我老婆：啊啊啊氣死了！魚魚被淘汰了！居然還被陳許禮家拉踩了！他粉絲怎麼這樣啊！！】
【方尋瑜是我老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陳許禮真的討厭！管理！@方尋瑜是我老婆，怎麼辦哦，怎麼方尋瑜經紀人那邊也沒什麼消息啊……】
島枚娛樂裡。
郝弘霍不是沒有動作。
他是有動作但是好像不太管用。
作為新人的他，在入職不到一個月的實習期就直接麵對了這種急風驟雨，他立刻跑去跟老經紀人劉德明請教的時候，沒想到對方居然說不用處理。
“有流量就行，黑紅也是紅，一樣能賺錢，”劉德明笑了聲，對郝弘霍的著急毫不在意，“而且本來他的劇本就是花瓶祭天。”
劉德明看著焦急的郝弘霍，反問道：“怎麼，方尋瑜現在都這麼火了，還不滿意？”
“我們的經驗都是這麼過來的，有討論度藝人就不會糊。”
“你就說，哪個藝人身上沒點黑料？”
郝弘霍：！！！
郝弘霍在一瞬間甚至被說服了。
但是他畢竟是學心理的，回辦公室路上，他越琢磨越不對，當機立斷，準備不聽劉德明的經驗，聯係水軍的時候，卻發現網上的風向已經變了。
【不是，昨天都黑過一次了，今天怎麼又來？】
【笑死，我還以為是營銷號找到魚魚黑照了，點進來一看，原來還是這個啊。】
【這營銷號真的不行，我們昨天都那麼指明方向了，怎麼還不來點黑照看看？】
【我突然感覺，這個營銷號可能收錢了，然後給錢的隻讓他黑方尋瑜實力不行？（越想越有可能）】
再次被挑釁嘲諷的營銷號：？？？
就在營銷號被戳到痛處，氣呼呼地想去找方尋瑜的黑照的時候，突然私信驟增。
在“你攤上事了”“你攤上大事”了的吃瓜網友的私信中，“娛樂圈那些事”終於找到了讓他攤上事的微博——
這條微博是個專門用來追星的小號，裡麵的點讚全是方尋瑜的舞台相關。
雖然是追星，但是這個粉絲顯然極度自律，所有的轉發都是毫不拖泥帶水的直接轉發，甚至關於顏值向視頻都沒有雞叫。
點進去這個“方尋瑜是我的”的微博主頁，唯一一條微博，就是關於自己的。
@方尋瑜是我的：轉發終於過五百了@娛樂圈那些事。【微博圖片】【微博圖片】【微博圖片】
第一張圖片是自己賬號的轉發截圖，第二張圖片是一張律師函，而第三張圖片，則是最新《刑法》裡麵一頁內容的拍照。
照片裡，第二百四十六條上被標上了高亮，那嘲諷和警告之意甚至像是屏幕裡溢出來——
“利用信息網絡誹謗他人，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應當認定為刑的情節嚴重。”
“同一□□實際被點擊、瀏覽次數達到5000次以上，或者被轉發次數達到500次以上……”
“在網絡或其他媒體上散播虛假信息，最高可獲刑7年。”
營銷號：！！
——完了，他這次是真的攤上事了。
“娛樂圈那些事”看完這微博，立刻刪微博滑跪一條龍，然而還沒滑跪完，就被做了封號處理。
魚粉：！！！！
天晴了雨停了她們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