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遊戲裡出現的所有舞蹈動作都是他設計的，”小王提前給方尋瑜打著預防針，“不過他也確實有水平，我們的角色的舞蹈甚至戰鬥起來的美感，比同類遊戲做的好太多了。”
“但是當時我的同事們被罵地好慘的，”小王頓了頓，繼續跟方尋瑜介紹著，“他真的毫不留情，一點都不給麵子的。”
“不愧是教授，我們公司那麼多學霸，以前從來沒怕過老師的，在路上見了他都繞道走。”
“而且……”小王悄悄地看了一眼那邊的楚懷瑾，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說著，“他之前甚至連楚老師都敢說的。”
“不過聽書楚老師確實厲害，這個陳老師說什麼立刻就能get到了，”小王像是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都說了出來，“倒是沒怎麼被罵。”
“不過還好陳老師平時挺忙的，不怎麼出現，”即使是在宣傳部，小王依舊心有餘悸地拍拍自己，對方尋瑜感慨著，“我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到繞道走。”
“其實本來陳老師隻是那邊遊戲動作設計的，昨天聽說你來了，主動要求過來動作指導的，”小王小聲說著，“好像井主任跟她介紹完以後，她還說要給你親自設計動作。”
方尋瑜：！！！
方尋瑜被小王說的也有點害怕。
他現在的舞蹈水平雖然確實還可以，但是……畢竟在水上和水下跟在陸地上還是不太一樣。
他也隻是在浴室的池子裡練了幾次而已。
也不知道……這陳老師設計的動作難不難。
“沒事，”像是看出來了方尋瑜的擔心，也走了過來，“我這邊拍攝基本完成了。”
楚懷瑾說完，自然地接了一句：“跟你一起去。”
“正好我拍完了也要回同行村，”楚懷瑾有些不自然地解釋了一句，還不忘在路上提點幾句，“陳老師挺凶的，你拍攝的時候一定要仔細聽她說了什麼。”
“她水平很高，是國舞的古典舞教授，國家級的舞者，年輕的時候是國家舞團的首席，《星月》請她來指導動作是花了大力氣的，”楚懷瑾一邊跟方尋瑜一起走著，一邊給他介紹著即將合作的陳老師的履曆，“從舞團推了以後直接被聘到國舞了。”
“她教出來的學生幾乎全成了頂級舞者，”楚懷瑾對方尋瑜不緊不慢地介紹著，“每年的舞團c位全是她學生。”
“所以平日裡會嚴格一些。”
小王聽完倒吸一口涼氣。
——他知道陳老師牛，但是不知道陳老師居然這麼牛。
國舞教授，國家舞團的c位……
這種在夢裡都想象不到的大佬居然就在他身邊。
小王聽完默默底下了頭。
怪不得看他們都是廢物，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
方尋瑜聽完也點了點頭，對著楚懷瑾道了聲謝。
一行人就這樣到了拍攝到地點。
“陳老師，您好，”在知道陳老師的履曆以後，小王的語氣愈發恭敬，甚至還有些不容易發覺地打著顫，饒是平時伶牙俐齒，此時此刻說話也有些不太利索，難得打了個磕絆，“這這這是我們今天來拍攝的方老師。”
小王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平靜，繼續跟陳老師介紹著：“這是楚老師。”
“嗯。”陳老師應聲，簡單地點了點頭，表情有些淡，甚至看起來比之前給遊戲動作設計指導的時候看起來還嚴肅。
她的目光落在了方尋瑜身上。
陳老師身上的氣場太強，小王說完話就站在了一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他感受著陳老師這來自特級教授的壓迫感，莫名聯想到了在學生時期見到了嚴肅又讓人害怕的班主任的感覺。
楚懷瑾在一邊也垂了垂眼。
他的眼神落在方尋瑜身上，微微帶了些不易察覺的擔憂。
甚至連一向奔放的羅伯特都瑟縮地抱著相機站在一邊，安靜如雞。
他那一頭飛揚的金色頭發看起來都有些發蔫了，像極了被老師罰著站牆角的染發學生。
氣氛一片寂靜。
大家像是學生時代那突然被點到問題那樣，或是低頭看地，或是抬頭望天，亦或是看著自己的手指頭出神，沒有一個人敢跟陳老師對視。
甚至連楚懷瑾都不自然地彆了彆眼。
方尋瑜除外。
一片寂靜中，方尋瑜一邊疑惑著大家怎麼突然安靜，一邊跟陳老師的眼神對上，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
偷偷抬眼瞄了一眼的小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完了。
以小王豐富的校園經驗，跟老師的眼神對上以後，下一秒準被點名。
就在小王微微挪動著身子，準備去拽拽自家偶像的衣服，提醒一下對方的時候，緊接著就聽到了陳老師的點名。
“方尋瑜是吧。”
陳老師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長年累月浸染的壓迫感。
羅伯特聽完，抱著相機默默地再次向角落靠了靠。
小王默默停了動作，一動都不敢動地看著陳老師。
楚懷瑾也抿了抿嘴，看向陳老師，下一秒仿佛就要說著什麼。
然而——
讓他們沒想到的畫麵出現了。
陳老師那一向嚴肅而不苟言笑的臉上，緩緩露出了一個笑。
說話的感覺雖然還帶著抹不掉的壓迫感，卻明顯能讓人聽出來親切。
“終於見到你了，”陳老師那張嚴肅的臉上露出了笑，語氣中竟然帶著欣喜的感覺，“太好了。”
羅伯特：？
小王：？？
楚懷瑾：？？？
方尋瑜被這麼猝不及防地一問，也有些懵。
他從原主那為數不多的記憶中努力搜尋著，確認自己確實不認識眼前麵的這個陳老師。
方尋瑜臉上露出了一絲迷茫的情緒。
就在他張張口，不知道如何去回的時候，就聽到對麵的陳老師繼續開口，語氣依舊親切至極。
“我看過你的《盛世》以及《鎖》的舞台，”陳老師說到這，眼睛中閃著神采，說出了小王聽到的第一句從陳老師口中聽到的誇人的話，“特彆好。”
眾人：！！！
小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的陳老師。
陳老師居然……會誇人。
然而讓眾人大跌眼鏡的還在後麵。
“其他舞台前幾天也看了，也很不錯，”陳老師語氣中帶上了些可惜，“就是舞蹈的鏡頭，尤其是中國舞的鏡頭，不是很多啊。”
眾人已經呆滯的時候，方尋瑜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上了陳老師的話：“其他舞台主要展示了一些樂器之類的。”
“《蘭陵王入陣曲》的那個舞也不錯，”陳老師臉上一直帶著笑，像是話家常一樣跟方尋瑜討論著，語氣再次帶上了些可惜，“就可惜嗩呐限製了動作，不然這個鼓上舞應該能動作更大，更完美。”
就在方尋瑜張張嘴，準備跟陳老師解釋一下那其實是個樂器嗩呐舞台的時候，陳老師繼續開口說著。
“你舞蹈的力量性和穩定性都很強，”陳老師一邊說計劃還不忘誇著方尋瑜，“所以我這次動作設計了兩組，空中的和水下的。”
“聽說你還會水麵的，都可以加上，”陳老師笑眯眯地說著，語氣中充滿了讓人羨慕的和藹，“這邊舞蹈的道具也都有。”
“我看了你的舞台，你的軟開度極高，”陳老師的語氣中帶著讚歎，“跳、轉、翻三大類的基礎動作，也做的特彆乾淨漂亮，利落的很。”
“所以我給你設計的難度比較大，基本上想要還原遊戲裡的動作，”陳老師簡單地說了下接下來的拍攝，“跳的動作主要有大射燕跳、雙飛燕跳、元寶跳、斜探海跳、旁提燕式跳。”
“旋轉主要是連接、複合型旋轉，”陳老師簡單地跟方尋瑜介紹著整套拍攝需要的主要動作，“比如說吸腿擰身轉連接大掖步轉、擰身後腿轉複合小射燕轉這種。”
“翻身主要是和連接翻身以及複合翻身，”陳老師的話讓小王聽的頭暈，莫名有種聽高數課的錯覺，“有踏步翻身連接點翻身以及探海翻身複合吸腿翻身之類。”
“這個難度其實有點大，”陳老師看著方尋瑜，“你……應該沒問題吧？”
水下轉圈繞，水上空中轉體。
都不是太難的動作。
方尋瑜鬆了口氣。
“沒問題的，”方尋瑜對著陳老師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輕鬆，“不難。”
這些動作都不難，方尋瑜想到自己即將要拿到的一百五十萬，儘職儘責地繼續問著：“陳老師，需要竹漂板漂或者水上環舞嗎？”
陳老師：！！！
“你……”陳老師的眼神中帶著複雜，“會這些？”
方尋瑜沒覺得有什麼，隻是點點頭。
陳老師的眼睛瞬間變得驚喜。
“沒想到……”
她激動地喃喃著：“這種早已經失傳了的技法，居然還有人會……”
陳老師的眼神中帶著激動，她看著方尋瑜，眼睛冒出來了餓狼似的光。
眾人看著陳老師突然握著方尋瑜的手，笑容慈祥地讓他們害怕。
緊接著，他們聽到陳老師語氣中帶著壓抑著的激動，細聲細氣地開口對方尋瑜說著——
“小瑜啊。”
“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舞團兼職任個教？”
眾人：？？？
方尋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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