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方尋瑜也被眼前眾人這突如其來的沉默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或許是酒精上頭的原因,方尋瑜感覺自己微微有些迷糊，感覺有些不太清醒。
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
也正是因為這，方尋瑜做事也大膽的起來。
他看著落在自己身上的齊刷刷的三道目光,原本就大的漂亮的眸子睜地更大了。他看著眼前的三人,有些不甘示弱地一一瞪了回去,最後眼神落在了神情最複雜的楚懷瑾的臉上。
“你們……怎麼都在看我？”
發現對方幾人表情更複雜難辨的方尋瑜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那許久不用鏽跡斑斑的機器,即使是自己努力地思考,但是依舊運轉機慢，還帶著那轟隆隆的嗡鳴聲。
然而,儘管如此,方尋瑜依舊努力琢磨著眾人那複雜目光的含義。
“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他看著眾人,語氣中帶了幾絲猶疑。
“還是……頭發亂了？”
看到對麵三人好像也並沒有什麼動作，方尋瑜想了想,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緊接著身子隨著視線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鏡子以後,皺著眉毛想了好一陣子後,自己湊到身前的玻璃的台麵前眯起眼睛看了看。
“這也沒臟啊……”
方尋瑜一邊看一邊小聲嘀咕著。
方尋瑜看的認真,而一邊的楚懷瑾看著方尋瑜的這些動作,在心中默默倒吸一口涼氣。
他抿了抿唇，戰術性地拿起自己麵前的玻璃杯，戰術性喝水。
而一邊的林星宇和季臨風看著方尋瑜這一係列都動作,表情也變了變。
他們感覺方尋瑜好像有些醉了。
但是都說喝完酒後會反映出真實的性格和本身的想法，他們並沒想到……方尋瑜居然是喝完酒以後會摸完就翻臉不認人的那種人。
他們看向方尋瑜的神色帶也上了最開始楚懷瑾同款看渣男眼神。
他們看看楚懷瑾,又看看方尋瑜。
有那麼一瞬間，他們甚至突然有些同情楚懷瑾。
“瑜瑜這是喝醉了，”季臨風像是個給熊孩子擦屁股的家長,“你彆和他計較哈……”
雖然季臨風的話說得跟不少熊家長如出一轍，但是當事人楚懷瑾一點氣都生不起來。
尤其是配上方尋瑜一聲不吭，乖巧地坐在旁邊一邊眨著眼，認真瞪眼的表情後。
楚懷瑾不並覺得對方惹人討厭，看著方尋瑜因為酒精微微泛紅的眼圈，隻覺得對方像是一隻兔子，甚至感覺心中的柔軟泛濫。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方尋瑜，腦海中的思緒不知道已經飄到哪裡去了。
他想到方尋瑜那一次次氣場全開充滿力量的舞台。
他想到方尋瑜那明明像是經曆過打磨，時刻保持著警惕和小心翼翼，卻依舊天真而坦率的矛盾卻又莫名融洽的性格。
他甚至想起了自己以前好像怎麼都不無法理解的一句台詞——
即使不說話，隻是靜靜地這樣看著一個人，也覺得心中滿滿當當，也覺得生活美妙，歲月靜好。
楚
懷瑾這才明白當時編劇的厲害之處。
寥寥幾筆，卻像是此時此刻是他心中的寫照。
半晌，楚懷瑾沒說話，隻是再次看了方尋瑜一眼，深吸了一口氣。
他感覺，自己那二十幾理智和清醒，在此時此刻，徹底被拋在了腦後。
楚懷瑾無比確信，他就是喜歡方尋瑜。
——管他什麼原因。
楚懷瑾胡思亂想著，莫名感覺空氣有些悶。
他垂了垂眼，伸出手指，把那板板正正扣到最頂端的襯衫上的扣子解開了一顆。
微微解開的襯衫領口，變成了一個V型，楚懷瑾那原本就修長的脖子，頓時顯得更修長。
鎖骨也隨著他的動作若隱若現著。
解開了扣子的楚懷瑾終於感覺呼吸順暢了一些。
那不知道飄到哪裡了的思緒也終於回到了原地。
因為剛剛方尋瑜的突如其來的摸手，又被對麵兩人一臉放光的盯著，他有些不自然的戰術性的拿起了麵前的水杯，戰術性的喝了口水。
而隨著這口水咽下，楚懷瑾那明顯而又漂亮的喉結也跟著微微滑動了一下。
又因為喝水有些心不在焉，一滴水隨著楚懷瑾的動作，緩緩地從唇角劃過一絲淡淡的痕跡，就在它即將落到那有些誘人的喉結的時候，卻又被楚懷瑾那修長的手指沾著紙巾輕輕拭去。
楚懷瑾的這個動作也做的有些心不在焉，但卻又不緊不慢，隨意又迷人。
像極了當時楚懷瑾《食夢者》舞台的最後一部分拿著那潔白的餐布，輕輕拭嘴的樣子。
如果是直播，估計此時彈幕又是一片尖叫雞集體出籠大型嚎叫的現場。
林星宇和季臨風對視了一眼，默默想著。
然而——
即使沒有粉絲，他們依舊聽到了一聲像是粉絲語氣的小聲感慨。
“好帥。”
林星宇/季臨風：？？？
他們很快就也發現，這聲音是從坐在一邊的方尋瑜的口中發出來的。
因為酒精上頭的原因，此時此刻，兩人看向方尋瑜的時候，他的眼神還落楚懷瑾的身上。
林星宇和季臨風發現是方尋瑜說的這句話後，紛紛瞪大了眼。
他們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方尋瑜，滿臉都是“這是可以直接說的嗎”同款震驚臉。
不僅是季臨風和林星宇，當事人楚懷瑾聽到方尋瑜這直白的話以後，也是手一抖，手中的杯子差點沒拿穩。
即使是雖然冷淡，但在娛樂圈裡待人接物卻一直沒有被人挑出錯誤的楚懷瑾，此時此刻看著方尋瑜，張了張嘴，大腦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說什麼。
“謝謝，”他看著方尋瑜點了點頭，第一次嘴巴比大腦快，像是無數次聽到這個讚美後的反應一樣，甚至還禮貌地回了對方一句，“你也很帥。”
一邊默不作聲看的津津有味的兩人：？？？
而另一邊，楚懷瑾的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
最後楚懷瑾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脫口而出這樣一句話。
自己應該……能更好的應對的。
但是對方是方尋瑜，他的話就像不經過大腦一般脫口而出了。
楚懷瑾說完，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方尋瑜，完全沒有了在外人麵前的那種高冷的距離感。
雖然他依舊努力地保持著表麵的淡定，但是心中感覺此時此刻的自己，在對方麵前簡直蠢透了。
如果說牛導或者是齊星燦等人在場的話，估計這會指不定扯著嗓子怎麼笑話他。
方尋瑜也指不定怎麼想他。
甚至……楚懷瑾開始有些擔心，自己的這個回答，會不會讓方尋瑜感到失落和過於的疏冷和客套。
就在楚懷瑾抿了抿唇，飛快地思考當下的場麵自己應該如何補救一下的時候，就看到對麵的方尋瑜對著自己再次笑了笑。
方尋瑜的眼睛看起來有些發直，顯然是有些喝醉了。
“不不不。”
但是方尋瑜好像又不是那種酩酊大醉，楚懷瑾就看著方尋瑜一邊對他搖搖酒酒杯，一邊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搖搖頭。
他的眼神也濕漉漉的，口齒清晰字正腔圓，一字一句地對著楚懷瑾說著：“還是你最好看。”
楚懷瑾：……
楚懷瑾：“。”
沒想到方尋瑜還能繼續搭上話，楚懷瑾看著方尋瑜，一向是對事情胸有成竹的他，難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邊聽到聲音亂入，不明真相的其他人，看著突然就相互恭維起來的方尋瑜和楚懷瑾滿頭問號。
而在一邊觀摩全程的林星宇和季臨風感覺自己也不會了。
兩人看看方尋瑜，又看看楚懷瑾。
滿頭問號的季臨風在一邊默不作聲地想著——
現在小情侶玩的花樣，怎麼比實驗數據還複雜？
而方尋瑜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把大家徹底整不會了，還在繼續說著。
“我可喜歡你的舞台了。”說完，方尋瑜聚舉起來了自己帶著雞尾酒的酒杯，伸手去碰了碰楚懷瑾還握在手中放了一半兒的杯子。
方尋瑜回憶了一下，他學著大家的樣子，對楚懷瑾說著——
“楚老師。”
“乾……杯！”
微微愣住了的楚懷瑾：！！！
努力控製著表情，捂著嘴準備默默撤離的林星宇和季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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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具體發生了什麼，方尋瑜已經有些經記不清了。
他感覺整個人就像是踩在雲彩上，走路都輕飄飄的。
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喝醉了。
方尋瑜討厭醉酒後刺激不受控製的那種意識和清醒離家出走的感覺。
他皺了皺眉，站起身說：“我去洗把臉。”
看著站起身還搖了幾下的方尋瑜，楚懷瑾皺了皺眉，也立刻跟著起身。
“我跟你一起去。”
說完，因為怕方尋瑜走路不穩，楚懷瑾的胳膊還微微搭了搭方尋瑜的手。
“誒，”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剛剛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林星宇搗了搗身邊季臨風的胳膊，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努了努嘴，語氣有些興奮地小聲問著，“瑜瑜和楚老師……到底啥情況啊？”
已經“撞破”好幾次方尋瑜和楚懷瑾現場的季臨風已經恢複了淡定的樣子。
“你說
呢？”季臨風看了林星宇一眼，也小聲地跟對方討論著，“這不是個人……有眼睛就能看出來？”
“也是，”林星宇嘖嘖了幾聲，表情中帶了些羨慕，“剛剛他倆這種小曖昧，你一言我一語的，真的是甜死我了……”
“你說他倆也沒跟大家說，我們要不要幫著他倆瞞著點啊……”
就在季臨風正在沉思的時候，那邊路彬彬和江寒易的聲音傳了過來。
“楚老師和瑜瑜關係真好啊，”路彬彬的聲音中帶著羨慕，“居然都是一起上廁所的關係了。”
“他倆那可是在舞台上親密合作過的關係，你當時合作的不夠深入，關係沒那邊好也不奇怪，”江寒易的聲音中帶了些驕傲，“那我不一樣。”
江寒易對著路彬彬說著，語氣中甚至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炫耀：“我和瑜瑜可是有單獨舞台的鐵關係。”
“就是我剛剛位置不方便，讓楚懷瑾搶了先罷了，”江寒易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肯定，“不然我也能去。”
“沒事，我們這成團了，”路彬彬聽完也有些高興地說著，“到時候跟瑜瑜有的是一起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