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想到這,方尋瑜整個人都歡快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也因為發現熟悉的事情而放鬆起來。
他甚至已經開始盤算著，到時候表演一些什麼曲子,什麼時間可以去上山砍柴,什麼時間去挑水煮飯。
住在同行村用的是能直接出水的水龍頭,雖然高端又方便,但是方尋瑜居然還有些懷念以前邊挑水邊練聲的那種感覺。
自己現在身體被練的幾乎已經很開了,是時候應該做一些負重練習加強了。
這簡直就是絕好的機會。
而且……又能帶著大家一起以謀生賺錢了。
方尋瑜默默想著，越想越興奮,臉也也因為激動而變得微微發紅,那原本就明顯的讓人忍不住去看的張漂亮臉蛋,在人群中顯得更加明顯。
而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方尋瑜的不同尋常。
在一群愁眉苦臉的Apany隊員身邊，方尋瑜那帶著笑意和期待表情格格不入,簡直就像一股清流。
讓人想注意不到都難。
“瑜瑜啊,”林星宇看著方尋瑜笑得開心的表情，雖然有些不忍心打擊,但是最後還是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方尋瑜的肩膀,“你還年輕。”
“其實,”林星宇委婉地提醒著方尋瑜，“瑜瑜你可以趁這幾天抓緊回去看一看咱們上屆師兄團的團綜補一補課。”
【笑死我了，神tmd你還年輕。】
【哈哈哈哈哈,但是方尋瑜的表現，真的顯得他很年輕。】
【瑜瑜啊,你可長點心吧，這可不是出去玩，你去看看上屆師兄團有多慘就知道河商真可真的是太難生存了。】
“可能沒時間補了,”江寒易在旁邊說了一句，“牛導剛剛說了，今晚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開始正式錄製。”
江寒易說完，彈幕瞬間興奮了起來。
【大家聽到了嗎？明天就明天！】
【聽到了聽到了，可太刺激了。會全程直播嗎？一把子期待了！】
【哈哈哈哈哈哈，提前心疼一波崽們，今天晚上怕是要去連夜買東西了。】
“大家我們物資一定要帶全，”安楷離點了點頭，提醒著大家，語氣帶了帶著些憂心忡忡，“在河商鎮那邊換物資很難的，我們儘量自己先帶點。”
“對，必備物品也都帶上，”季臨風也一邊叮囑著大家，一邊愁眉苦臉地小聲嘀咕著，“這團綜第一期，簡直比上山下鄉還慘。”
“對了，”眾人方尋瑜的注意點完全不在生存上，對他來說，以前的四處漂泊生存並不是一件難事。他對物質的要求沒有那麼高，此時此刻，他看著導演，依舊心係著演出賺錢的問題，“可以自己帶樂器嗎？還是節目組會提供？”
感覺節目效果會爆棚正暗地高興的牛導：？？？
牛導也被方尋瑜問得一愣一愣的。
他看著一臉擔憂的其他人，又看著滿心關心的方尋瑜，總感覺方尋瑜就像進錯了片場一樣。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擔心賣藝賺錢的問題。
河商鎮的人們可不是吃素的。
能播出來的都還算好的，上一屆男團過去，基本上
每個人被折騰掉了一層皮。
那邊的人不在乎錢，也根本不待見他們。
“小件提供，大件我們這邊可以幫忙運輸，”牛導想了想，對著方尋瑜點了點頭補充著，“也可以把需要的樂器提前放到我這兒，我們節目組統一帶過去，需要的時候統一安排。”
“最後編曲以及表演舞台所需要的東西，節目組都會統一負責的。”
“對了，”牛導說著說著，突然一拍腦袋，對著眾人繼續補充著，“剛剛有關舞台場地的規則，還沒說全。”
“舞台的場地是需要大家去尋找和協商的，節目組不負責。”
“大家需要發揮聰明才智和社交能力，如果找到場地，節目組可以負責一下舞美。”
“但是，”牛導強調著，“如果場地找不到，則視為從節目組賺取金錢失敗，下一次將沒有啟動資金。”
“不過，為了防止大家直接放棄，”牛導的話把所有能鑽的空子都堵死了，“提前設計好的舞台，需要會回來再重新錄製一遍。”
眾人：……
【我知道節目組的錢不好賺，但是我沒想到節目組的錢居然這麼不好賺。】
【太慘了太慘了，雖然我很想看舞台，但是這也太慘了！】
【不過感覺應該挺好玩的，還蠻喜歡這種團綜的，崽子們加油啊！！】
【明天快點到吧，現在我就是整一個迫不及待的大動作。】
……
彈幕討論紛紛，魚粉看到這裡卻有些擔心。
【完了完了，聽導演的介紹就已經感覺腳趾扣地了，我現在有點擔心瑜瑜，他其實私下裡話不太多，安安靜靜的，對人也一直很有禮貌，感覺像是有點輕微社恐或者有點自閉的那種社交狀態。】
【對，他一開始還在躲鏡頭！後麵跟大家熟了才好了的。】
【是啊，而且姐妹們有沒有注意到，魚魚其實都在觀察大家的，但是並不說話，讓他去帶著大家聯係舞台，孩子也太慘了……】
甚至Apany的團粉都狠狠地憐愛了。
不少網友也並不看好。
【確實慘，感覺方尋瑜太軟萌了，太慘了，估計Apany全員有罪受了。】
【而且看表現，方尋瑜還沒意識到河商鎮是什麼魔鬼地方，我都想把手伸進去晃醒他了！！魚魚你彆光顧著傻樂啊！】
……
那邊彈幕已經開始踢選手著急做攻略了，這邊牛導又交代了幾句後，就放眾人回去準備明天錄團綜所需要的東西了。
“瑜瑜，”郝弘霍一邊開車一邊問著方尋瑜，“咱們是不是也要去買點什麼？”
“明天你準備帶點什麼？”因為被公司邊緣化，郝弘霍隻帶了方尋瑜一個藝人，“我時間多，到時候可以跟你一起收拾。”
“暫時不用，”方尋瑜想了想，對郝弘霍安排著，“劉教授他們說我去團綜的時候，要送我一些樂器。”
“不然我們趁著今天直接過去拿了，”方尋瑜跟郝弘霍提議著，“我們去把他們都送到節目組吧。”
“聽說什麼類型的都有，帶上去賣藝應該是家當都齊全了，”方尋瑜想了想，認真地說著，“我們再去買點兒
古典舞常用的扇子或者是紙傘之類的道具，再帶幾套演出服，應該就差不多齊全了。”
方尋瑜的話，說的頭頭是道。
郝弘霍聽得卻是一愣一愣的。
郝弘霍忍不住從後後視鏡中看了一臉認真計劃的方尋瑜一眼。
——我想給你說求生，你居然還在盤算著賣藝？
*******
但是郝弘霍很快就無心想其他的事情了。
作為一個像是半外行的經紀人，郝弘霍對方尋瑜想要的道具和服裝一頭霧水。
他是經紀人，隻知道租高定的地方，完全不知道哪裡去買那些服裝。
“沒事，”郝弘霍把車開進了一個路邊的停車框後，拿起手機開始一個個問著看起來能跟這些舞蹈有關的新認識的門路，衣服購買相關問題，有些驕傲地跟方尋瑜說著，“我最近多了不少門路。”
就是隻可惜郝弘霍問了一圈，都沒幾個人理會他。
更彆提解決問題了。
娛樂圈勢力而又涼薄，最是捧高踩低，而方尋瑜即使C位出道了，咖位還是不夠。
不僅如此，選秀出來的明星很容易出現根基不穩的情況，現在粉絲雖然多，但是卻都是一時興起，可能沒多久就被忘記了，也就是圈裡常說的，所謂的“三月紅”的現象。
方尋瑜的位置不夠，經紀人也是外行轉來幾個月，兩人看起來都不像是有什麼背景的人。
自然也不會有多少圈內人理會。
郝弘霍看著手機，嘴唇微微抿了抿。
“瑜瑜啊，你彆著急，”就在郝弘霍攥了攥拳頭，咬咬牙，準備向一個自己不願求助的人發出求助的時候，卻聽到了方尋瑜的聲音，“不用了。”
正在做心理建設瘋狂醞釀感情的郝弘霍：？？？
“我剛剛給國家舞團的朱小薇發消息了。”或許是感受到了對方那有些驚訝的神色，方尋瑜對著郝弘霍解釋了一句。
郝弘霍聽完以後，搖了搖頭。
這一聽，就多半夠嗆。
估計也是那種不回消息的。
郝弘霍歎了口氣。
方尋瑜剛剛的那些話，讓他想起來了那些之前看了方尋瑜演出來聯係他的那些導師。
郝弘霍跟他們對接的時候，感覺對方的合作意向明顯，也挺有誠意，甚至還有親自去了節目組，不少還在網上進行著“神仙打架”。
但是……郝弘霍現在感覺自己已經看透了。
都是趁著機會，蹭瑜瑜的流量和熱度罷了。
連那些教授們大佬們都是當時客套地給自己打電話，說等方尋瑜選秀結束以後再聯係合作的事宜，然後轉頭就在網上蹭流量，結果瑜瑜現在出道都好幾天了，對方卻都再也沒聯係過自己。
連大佬和教授們都是這樣，所更彆說是把利益看的更重的圈裡人。
想到這，郝弘霍還有什麼不明白。
估計方尋瑜發的消息，跟自己之前的發的消息差不多。
都是石沉大海的命。
郝弘霍深沉地想著。
“瑜瑜啊，”郝弘霍歎了口氣，欲言又止，“你真的還年輕，沒見……”識過社會險惡。
然而—
—
就在郝弘霍張口，準備跟方尋瑜商量這次如果買不到衣服的預案的時候，方尋瑜的電話突然響了。
“不好意思，剛剛在練舞呢，”那邊朱小薇的聲音通過手機清晰地傳了出來，緊接著飛快地進入了正題，聲音輕快地說著，“你剛剛給我發的消息我看了。”
“那種類的衣服確實不好買，”朱小薇一聽對麵是方尋瑜很熱心的回答著，“你在哪兒？”
“我們這馬上練完了，用不用我們這會兒去跟你一起找找廠商，看看他那邊還剩沒剩合適尺碼的演出服？”
郝弘霍：！！！
“不用不用，我們現在去拿就行，”方尋瑜則是鬆了一口氣，心情也輕鬆了起來，“我們這會兒要去拿央音的教授們送的樂器，估計還要一會兒才能回住處，還不一定什麼時候呢。”
然而對麵卻在聽到這話後，沉默了一下。
緊接著，手機中傳來了劈裡啪啦的打字的聲音。
“瑜瑜，你不用去買了，”沒過多久，朱小薇在電話那邊急切的跟方尋瑜說著，聲音中莫名帶上了一絲爭強和好勝的意味，“剛剛我問陳老師了，我們舞團這邊有不少之前不用的衣服和道具閒置著。”
“你過會過來挑一挑，看看有沒有用得上的，”朱小薇語氣中透著熟稔，跟方尋瑜一起聽語音的郝弘霍甚至聽出了一絲湊近乎的意味，“都是自己人，你隨便挑。”
郝弘霍聽愣了。
不僅如此。
就在方尋瑜對朱小薇道謝完畢，剛剛把掛了電話以後，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這次電話那邊的人是林學易。
“瑜瑜啊，你怎麼這麼見外，”林學易是在剛剛聽到老朋友王君秋的通風報信後，迅速打來的，“國家舞團和央音那邊都給你提供東西，我們也可以提供的。”
林學易不甘示弱地說著。
“你彆見外，我這兒行頭還挺多的，”林學易對著方尋瑜財大氣粗的說著，“不過河商鎮那邊搞京劇的並不多，你先備著幾套，不著急，以防萬一。”
“就先放在節目組那邊保管就行了，”林學易想了想，“正好明天我讓林星宇那小子給你們帶過去。”
方尋瑜聽的眼睛都亮了。
“謝……”謝。
“哎喲”方尋瑜的這一聲“謝謝”還沒說完，就聽到那邊的林學易就發話了，“你可千萬彆跟我們客氣。”
“咱們唱戲的都是一家人，”林學易在電話那邊一直笑眯眯地說著，“就是……魚魚啊，聽說你接了好幾個邀請函了。”
林學易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因為題材原因，我們這個京劇的審批比較慢，你等等我們哈。”
“對了，到時候等你綜藝間隙記得來我們戲園子做做客哈……”
……
林學易在那邊不停滴說著，而每次方尋瑜也都積極的回應著。
郝弘霍聽得一愣一愣，感覺自己的腦子突突的。
此時此刻。
郝弘霍聽著這些大佬們前赴後繼打來的電話，以及爭先恐後的送著裝備的場景，內心一陣恍惚──
這樣看來。
太“年輕”的……竟是他自己。
*******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