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宋如琢聽到方尋瑜的話後驚呆了。
他在畫圈經營了這麼多年,這個價格，彆說是他的畫的價格，就連他曾經的那些學生畫的價格的零頭都趕不上。
甚至是現在流行的什麼好看的卡哇伊的頭像,畫一個也得三五十左右了。
他本以為一幅畫一百就已經夠少了，沒想到對麵這年輕人的價格居然還越說越少。
最後的價格……甚至讓他聽了都覺得自己是在搶畫的程度。
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長得過分漂亮的年輕人。
對方眼神清亮,帶著一絲不好意思，神色中卻帶著認真，笑容也是溫暖真誠，不像是在跟他開玩笑。
“多……少錢？”
對方開的價格過於離譜，宋如琢甚至感覺自己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出現了幻聽。
他艱難開口，再次詢問了一遍。
宋如琢低頭再次看了眼方尋瑜剛剛畫的這些畫，以專業的角度評判,感覺很難挑出什麼瑕疵來。
眼前這小夥子的寫意畫水平……不在自己之下。
不僅如此，對方作畫非常的隨意灑脫，甚至感覺像是到達了人畫合一的這種地步。
甚至這些畫帶著一種他有些熟悉的虛空之感,在經意處留神,在不經意處求趣。
不僅如此，這些寫意畫，以形寫意，以意求神,甚至與天地和大道合一的大徹大悟。
筆墨乾、枯、濃、淡、清，水墨交疊，互相滲透，水在宣紙上慢慢滲化與重疊，帶著滋潤高古的水墨意味,也帶著濃墨重水的天盛朝代時期的特征。
當前能夠畫好寫意畫的畫家，鳳毛麟角，而對方……絕對是裡麵頂尖級彆的。
而聽到方尋瑜這樣說，彈幕驚呆了。
【好家夥，這是什麼帝王翡翠白菜價。】
【救命，我以為一百已經夠便宜了，原來還能降價三十嗎？這就是傳說中的對半砍嗎？】
【三十……這也就一杯奶茶的價格，居然能買到這樣一幅畫？！？我買個雙人刊都比這價格貴……】
【天，本來我看著就方尋瑜這畫，根據這這老爺爺掏不出黑卡也得掏出個金卡來著，沒想到人家掏出一張紅票票就能買三張。】
……
而現場中，方尋瑜聽到對方這樣問，又看著此時此刻正在低頭對著自己畫“挑挑揀揀”“嚴肅翻看”的對方。感覺對方還是要砍價。
他在要不要降價成二十塊和維持三十塊之間糾結了一小會，因為被劉導逼得確實需要用錢，最後方尋瑜咬咬牙，還是決定黑心一次。
“不行，不能再少了。”
方尋瑜努力的表現得不那麼心虛，儘力做出一副沉痛的樣子，對著對方搖搖頭說著：“這已經……很便宜了。”
“真的沒法再降價了。”
【彆再降了寶，這都三十塊了你怎麼還想降價？】
【救命，我心動了，不管是對人還是對畫都在瘋狂心動。】
甚至有人已經蠢蠢欲動，開始在導航中輸入了“河商鎮”。
【已經想去進貨了，剛剛華美大佬不是說這幅畫有收藏價值嗎，好想去全買下來收藏，直接發財。】
【姐妹，彆說收藏價值了，三十連個愛豆的周邊都買不到，更彆說是親手畫的水平很高的國畫了……】
然而，不少人在也輸入“河商鎮”以後，出現的結果很多，卻看起來都並不像是節目組在的村子。
【天，節目組是從哪裡找到的河商鎮這犄角旮旯的地方啊，這地方，甚至GPS覆蓋的地圖都搜不到。】
【怪不得之前那麼多大佬過來隱居，新時代隱居可不就是讓大家都找不到麼。】
……
彈幕討論紛紛，有討論畫的，有討論河商鎮的，說什麼的都有。
而現場方尋瑜看著對麵驚呆了的老頭，努力的想要促成著這單生意。
“都是小本生意，我們也不容易，”方尋瑜開始打感情牌，他看著對方，眼神中帶著真誠，微微歎了口氣，“再低就沒法賺錢了。”
方尋瑜說完，看著對麵那老爺爺已經愣住的表情，生怕自己的金主就這麼跑了，沒什麼猶豫，立刻開始繼續推銷了起來。
“要是您這些畫您都沒有特彆喜歡的畫，”方尋瑜繼續補充著，“我還可以接定製的。”
“你想要我畫什麼類型的都可以。”
“山水畫或人物畫和花鳥畫都可以的。”
方尋瑜生怕這一單落空，極力地攬著客——
“工筆畫我也都會的。”
“要是您不著急的話，還能畫的更精致一些。”
宋如琢聽著方尋瑜剛剛像是連.珠.炮.一樣脫口而出的話，饒是見過識廣的他，嘴巴也隨著方尋瑜的話不由自主地緩緩的張大。
【哈哈哈，對麵老爺爺的表情，現在整個就是大寫的“我人傻了”。】
【彆說老爺爺了，我人也傻了。方尋瑜這麼牛的嗎？】
【為什麼會有人舞台也好？還這麼多才多藝，我已經躺在坑底出不來了。】
【就問！我就想問問，方尋瑜你到底有什麼不會的。】
……
一時間，不論是粉絲還是網友都感慨萬千。
甚至有網友艾特起來了之前那幾個華美的學子們。
【@處方藥愛畫畫，@華國畫鑒賞，大佬，先彆畫畫了，過來看看方尋瑜的這段話是什麼水平。】
【真的，要不是方尋瑜這麼認真的在推銷話，我真的覺得他是吹牛的水平。】
【這就是雙擔大佬嗎？他怎麼連花鳥花和山水畫都會畫，好神仙！！】
而被網友們艾特的幾個華美的大佬火速趕到，聽到方尋瑜的這段推銷的話後，跟網友的反應也沒差多少，也紛紛震驚了。
@處方藥愛畫畫V：美術上的全才其實挺難的，很多人能畫的好，工筆卻畫不好寫意也有些人寫意能畫的很好，但是卻靜不下心來畫工筆畫。
@處方藥愛畫畫V：一般很少有人在兩個領域同時成就斐然，雖然都是華國畫，但是不同畫家的用墨的風格和氣勢都不相同，適應的畫也不太相同，總之，要是都畫的很好，妥妥就是大佬。
……
【臥槽，那方尋瑜這水平……怕不是也隻有之前那個已經退休了的畫界傳說，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頤養天年的宋老師，才能做到吧。】
【可惜了，宋老師現在已經不出山了，不然還能交流一番。】
而隨著網友們說著“這個老人好像挺懂的”把宋如琢的評價和誇讚方尋瑜的寫意畫的視頻拋到網上的時候——
華國美術學院的大佬們再次驚呆了。
原本還在討論方尋瑜到底有多牛，話題時不時歪到那退休了的宋姓大佬的身上的華美學子們：！！！
因為之前的重點都在方尋瑜身上，所以上傳的片斷中宋如琢都沒有露臉。
而沒看直播的華美學子們，在看著現在上傳的這段視頻那裡，跟他們做的“轉發這個宋老，保你書畫鑒定概論順利通過”“拜一拜，這個宋老，山水畫高分過”等一係列考試專用表情包幾乎一模一樣，沒什麼變化的那張臉時，人傻了。
【臥槽，方尋瑜對麵這個，是不是宋老？！？】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去，是新鮮熱乎的宋老啊！】
【實不相瞞，這居然是我第一次在除了課本照片專業書上以及我們轉發的表情包之外的地方見到宋老。】
……
華美學子們看到方尋瑜對麵的宋老以後也震驚了。
宋如琢在國畫領域成果突出，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本世紀最有影響力的華國畫的畫家和學者。
而他在退休後，果斷選擇歸隱山林，整理自己的經驗，著書成冊。跟宋如琢筆下的畫一樣，他平時非常低調，即使這幾年依然新出了不少專業指導書和畫作，但是依舊鮮有人知道他究竟隱居在哪裡。
甚至不少人自退休後，就再也沒在公開的錄像和場合裡見到過宋如琢。
所以這一次，在Apany團的團綜中，驟然見到宋如琢後，不少畫圈的人，尤其是研究國畫的人，相互奔走相告著。
【快快去看一看，宋老又出現了！】
【@分享鏈接，宋老在點評，大家記得去快去圍觀！】
【快去看新鮮的宋老，他已經很久沒有出山了，聽聽他的點評也能學不少知識的，】
【天，真的是宋老，好懷念……】
甚至有不少年紀比較大的教授，在聽說宋如琢上了節目後，也紛紛從學生那裡要來了視頻鏈接。
不少教授還不太會用西瓜視頻看直播，不少人讓學生幫忙下了西瓜視頻，努力跟著年輕人現場學起了怎麼看直播。
於是。──
每個人班的直播間裡突然多出了一群圍觀人員。
也正是因為這群人突然湧進，彈幕也變得有些奇怪了。
【宋老！我們的宋老！！】
【瘋狂截圖，在線祈禱，宋老我們的下次期末考試就靠您了。】
【大家都在截圖宋老，我就不一樣了，我再截圖方尋瑜方尋瑜，可是被宋老誇過的天選之魚！！】
【有道理，下次考試之前把方尋瑜也一起轉著。】
……
也有些彈幕看起來嚴肅而又奇怪，有些格格不入。
這些彈幕時不時的冒出來，總是延遲很久，像是打了很久或者是網絡不好的樣子，甚至連標點符號都非常的精確。
【不錯，宋老分析的確實簡潔凝練，專業督導。（大拇指讚賞）】
【這孩子的話是真的不錯，他居然不是我們華國美術學院的學生嗎？（疑惑小黃臉）】
【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得宋老的青睞，小友水平確實不一般！（握手）】
【胸中有丘壑，下筆自然神，這畫，好風骨啊！！（小黃臉鼓掌）】
……
時刻注意著彈幕反饋的劉導：？？？
這些彈幕，想都不用想，絕對是對麵那“宋老”引過來的水平並不差的大佬們。
──他們團綜的定位明明是粉絲福利，日常營業的生活像視頻。
怎麼……看這個架勢，現在已經逐漸向著專業視頻的路上發展了。
而且好像還越走越專業了？！？
而不少教授們看到方尋瑜的這個畫後，仔細的拿去研究，越看越驚歎。
“這畫，比咱們去年那萬花獎的那寫意畫還要有意蘊。”
去年萬花獎的評委看著截圖感慨著。
“簡直是畫壇奇才啊，”有人立刻點頭，“這孩子，居然還不是美術專業的。”
“唉喲，真是可惜了，”甚至有不太了解娛樂圈的教授心疼的說著，“當什麼明星呀，過來畫畫。”
“就他這畫，不比當明星賺多了，哪裡還用的著再這樣在綜藝裡出來賣畫賺錢？”
“是啊，”其他並不看選秀的教授們也紛紛點頭，語氣中帶著感慨，“本來還聽說娛樂圈挺賺錢的，沒想到孩子賣畫才賣三十，還說要賺錢。”
……
大佬們你一眼我一語地欣賞著畫作，甚至沒過多久，華國美術學院和華國繪畫與美術協會就正視對方尋瑜發出了邀請。
@華國繪畫與美術協會V：邀請函已遞出，經紀人正在接洽中，歡迎小友們跟我們一起探究繪畫空靈之美。
這邀請的微博一出#方尋瑜繪畫與美術協會##方尋瑜宋如琢#之類的話題直接登上了熱搜。
而底下評論也是五花八門。
【@劉連山@瞿濱海話古琴大佬們，不好啦，有人來搶人啦！！】
【@國家舞團@華國戲劇學院，不好了，支棱起來！又有人參與搶人大軍了。】
也有樂得看熱鬨的。
【笑死了，央音的大佬怎麼也沒想到？他們不僅要在各個樂器之間協調。現在連繪畫協會都要過來跟他們搶人了。】
【另一賽道開辟！卷起來卷起來，現在已經到白熱化階段了。】
【可以預想到將要忙成陀螺的方尋瑜的未來了。】
……
被艾特到的大佬們瞬間警惕：！！！
沒提前了解過的畫圈大佬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