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婆子總會時不時地把她提起,又按下。
麻繩縛身,衣衫濕儘,緊緊包裹著嬌軀,將那玲瓏有致的身軀勾勒得一覽無餘。
從前在煙水閣,顧蘭枝憑著才華,尚未遭受過如此赤.裸的羞辱。
薛錦華在與半夏的爭執中弄臟了衣衫,早早走了,付琳琅就差人搬了張圈椅,好整以暇坐在院裡觀刑。
付小棠與柳綿綿聽說此事,兩人不約而同趕來湊熱鬨,彼此眼裡皆是歡快。
“大姐姐,你這招也忒歹毒了,往後讓蘭枝姐姐如何見人?”付小棠捏著絲帕掩唇,一副不忍看下去的模樣。
付琳琅瞥了她一眼,“論歹毒,我可比不過你。”
不過反正已經折磨到了顧蘭枝,付琳琅心情甚佳,懶得和她計較。
付小棠掩唇笑了,“罷了,橫豎一個妓子,也沒什麼清譽可毀。”
柳綿綿則跟在旁邊,眼裡也是幸災樂禍之意,“聽說,薛姐姐和那妓子的侍女打了一架,也不知真的假的。”
“喲,這可真是稀罕事。”
付小棠接過話,“薛姐姐不是一直都向沈姐姐看齊,立誌要做識大體的名門閨秀嗎?怎會做如此自降身份之事?”
話裡話外,隱射同樣自降身份的付琳琅。
付琳琅翻了個白眼,“說的好像你們沒戲弄過這妓子一樣。”
她眯著眼,看著漸漸西落的日頭,揮揮手,“再提起來。”
婆子應是,拽著顧蘭枝的胳膊,把人從水缸裡撈出。
這一出水麵,立時引得廊下觀望的小廝們歎聲。
雖離得遠,但都努力地瞪大眼仔細瞧。
不愧是名震江南的花魁娘子,不僅相貌好,這身段更是一等一的嫵媚婀娜,隻遠遠瞧了個輪廓,都叫人口乾舌燥。
正當幾個小廝七嘴八舌低聲議論時,忽覺身後傳來一股陰森煞氣,冷得堪比寒冬酷雪。
“滾!”
付晏清暴嗬一聲,小廝們連滾帶爬跑了。
院裡前一刻還優哉遊哉的付琳琅心跳驟停,猛地站起,局促不安地看著慢慢逼近的付晏清。
“哥、哥哥……”
迎上付晏清近乎吃人的目光,付琳琅沒來由心虛。
付晏清壓根沒理會來,甩開圍在水缸邊的婆子,解下衣裳將顧蘭枝牢牢裹住,眼底滿是歉疚,“對不起……”
顧蘭枝被他橫抱著,撈出了水麵。
原先在水裡,泡得麻木,不覺得冷,如今窩在男人寬厚溫暖的臂彎裡,忽然就感到寒意陣陣,纖細的身軀不停顫抖。
“表哥……”
顧蘭枝氣若遊絲,望著男人堅毅的側臉,淚水不爭氣地洶湧而出。
付晏清感受著懷中小人兒滾燙的體溫,薄唇緊抿,“彆說話,我帶你去找大夫。”
他抱著顧蘭枝的手極穩,腳下更是一刻都不敢耽誤。
付琳琅像是才反應過來,忙跑過去,橫臂攔住付晏清的去路,“哥哥,你不能去!”
付晏清麵無表情,“讓開。”
付琳琅不希望他一錯再錯,苦口婆心的勸,“哥哥,出了西側院人多口雜,更彆說你還要出府去找大夫,你這樣抱著她,外人會怎麼想你?”
付晏清下頜緊繃,“我叫你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