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這麼重要,他怎麼可能不記錄下來。
為了以後能夠成功的將這種鋼複刻出來,他甚至連自己打了多少下,淬煉多長時間,包括當時在氣溫感覺如何等等,都進行的記錄,詳儘到他自己看了都覺得囉嗦的地步。
但是沒有辦法,就像是謝先生說的那樣,每一次關於真理的探索,都可以稱之為巧合,而當我們能夠將巧合複製下來,那便距離成功更近了一步。
王錘將自己記錄的小本本遞給謝辭淵,謝辭淵看了一下,雖說還是不太規範,但也已經十分有用。
若是這個成果叫外麵的人知道,隻怕是得瘋了一樣的派人來盜取這個小冊子。
謝辭淵說道:“如果從現在開始就加緊生產這種鋼,打造陌刀,半個月之內能生產出多少?”
王錘不能保證有多少,但五十把還是能有的。
謝辭淵便將從係統處兌換出來的陌刀的圖紙遞給王錘,點頭說道:“行,五十把也夠了。”
有這五十把配備,組成一支精銳,基本上就能夠滿足山莊的防護安全了。謝辭淵對這個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果然當初沒有從係統兌換鋼鐵冶煉工藝,而是交給這些鐵匠們自由發揮,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係統卻覺得不太高興,按照謝辭淵這樣的打算,往後它大概能從宿主這邊換到的聲望值越來越少了。有它這樣的捷徑,卻偏偏要讓人家自由發揮,唉……
謝辭淵卻覺得這樣挺好的,他們養成了在日常實驗的過程中記錄重要的數據的習慣,他們也學會了觀察不同物質的形狀,學會了思考為什麼加入這個東西會是這個樣子,從而開始了解,自己想要的東西有什麼特質,再往裡麵有針對性的加入某種東西。
現如今玻璃坊的人就將這些做的很好。而謝辭淵也相信,總有一天,其他人也能夠有這樣的習慣。這是這個世界,科學的啟蒙。
深冬到了,山中的天氣越發的寒涼,謝辭淵的床上墊了三床被子,還得另外再蓋兩層,實在是這天太冷,不這麼搞,他晚上吃不消。
妙緣大師說他是典型的讀書人的體質,就該多運動打拳,實在不行,每天早上跟他學著練一練五禽戲,也是好的。
謝辭淵上輩子上大學的時候,學校裡麵就教了太極拳和五禽戲,隻是那個時候的人都在說,學校裡教的都是簡化再簡化的版本,根本就算不得是真正的五禽戲了。
如今能夠有機會跟隨妙緣大師學習五禽戲,倒也算是一個難得的體驗。
謝辭淵欣然同意。
第二天,天尚未亮,妙緣大師就在謝辭淵的門口念著佛號敲門了。
謝辭淵半睜著眼睛,看了眼窗外,然後將手伸出被子外麵,那冰涼刺骨的冷感,讓他又將手縮了回去。五禽戲他確實挺想練的,但他決定還是等到開春再說吧。
“大師,過了年再練成嗎?”
妙緣大師知道謝辭淵怕冷,倒也沒再說什麼。
他在門口搖了搖頭,又念了一句佛號,說道:“那你休息吧。”
人就是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點,才顯得真實可愛,若是謝辭淵沒有這樣,妙緣大師都要以為這不是真人了。如此這樣,倒也挺好的。
晚些時候,謝辭淵才從床上爬起來,穿著棉衣,手也縮在裡頭,捧著一個暖手壺,身上披著大髦,看起來格外的臃腫,但確實暖和。
其他乾活兒的人和練過武的人看著謝辭淵這樣,也跟著笑了起來,紛紛打趣道:“謝先生,這天兒有這麼冷嗎?”
謝辭淵十分認真的點頭,說道:“冷。”
管家看著心裡便有了計較,看來明年得把津磚給安排上了。
再說秦萬他們回村,後麵還跟著那樣一幫手拿大刀的士兵們,村子裡的人偶很慌。這些都是啥人啊?難道是海寇又找回來了?
而且,這一次來的人也太多了。難道他們這次還打算屠村不成?
村裡的人去外麵集市上的時候,也有聽說過,一些海寇如果對某個村子不滿的話,也是會安排人過去屠村的。可是這些人的打扮,跟海寇又不太一樣。
見秦萬他們走近了,村裡的老人趕緊將人拉到身邊來,問道:“這些都是什麼人啊?怎麼帶回村裡來了?”
“叔爺,這些是正經的軍隊,來保護咱們村的。”
“啊?保護?那是不是要交保護費啊?”
跟來的軍士們全都沉默了,從前在他們的生活中,很少會提起遼東這個地方,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窮山惡水。來了之後,他們甚至還覺得這地方也算不錯,為何要叫窮山惡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