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那麼小,是走路的時候會左腳踩右腳然後平地摔倒的笨蛋呢。
“是從Reborn突然來到家裡,說我Mafia的繼承人開始的……”說到這裡,沢田綱吉停頓了下,改口道,“正式的繼承Mafia,其實沒有那麼早,隻是接觸到自己是Mafia繼承人這個事實,比較早而已。”
“那正式繼承是什麼時候?”鈴夏不肯輕易放過他。
沢田綱吉略有些小心地瞥了她一眼,猶豫著開口:“……初二?”
鈴夏:?!!!
“那不就還是中學嗎?”她怒了,“他們還是人嗎!居然要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去當Mafia!”
她又不是沒看過電視和動漫,Mafia是什麼她還是很清楚的,就是做壞事的啊!!
不僅如此,她哥居然當了Mafia的首領,那說明她不僅要做壞事,他自己的生命還隨時被很多人盯著,說不定每天都身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那群人居然讓一個十幾歲的小孩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怎麼想都太過分了。
黑手黨什麼的……
明明那裡就是深淵。
她哥哥可是眼睛裡有太陽的人,憑什麼要待在那樣的地方,就因為對方一句,Mafia的血脈麼?
鈴夏越想越生氣,越想越難過。
特彆是……
明明哥哥那段時間甚至直到現在都在做這麼痛苦的事情,她卻什麼都不知道,還覺得他們是在玩遊戲,壞心眼地想要看他們長大後的笑話……
哥哥明明是那麼善良的小孩,怎麼可能去做黑手黨……
越是想到這些,鈴夏就越是悲傷到難以自抑,她抱著前不久生日時對方送給自己的兔子玩偶,眼眶唰一下紅了。
滿心的話語到了嘴邊,也隻有一句咕噥著不太清晰的抱怨:“你怎麼都不告訴我呢……”
明明兩個人的話,就能更好地承受了。
沢田綱吉隻是溫柔地看著她笑:“因為我希望小鈴一直都是小鈴啊。”
“從小的時候小鈴就說過吧?你和我是不一樣的人,我能做的事情,小鈴可能完全做不了哦?”
“可是哥哥你也會不開心啊。”
鈴夏覺得這特彆不公平。
“我和同伴們一起,可以保護小鈴和媽媽,就已經很開心了。”沢田綱吉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也就隻有你們這些在乎我的人,隻要你們都還在,我就很幸福。”
鈴夏抿緊了唇,將臉頰埋進毛絨玩偶裡,不說話了。
她知道在某種程度來說,哥哥說得沒錯。
她們性格不一樣,就像是他說的那樣,如果是她去做了Mafia,她可能就不是哥哥眼裡的自己了。
但是,但是……
也不是這樣的。
這樣不就是代表,她的能力不夠嗎?
如果能力不夠,才會因為要去做一些痛苦的事情而無法維持本心,才會改變。
哥哥說,Reborn來到家裡後告訴了他這些,但是她什麼都不知道,從一開始,被選中的人,就隻有哥哥。
她是不合格的那個人。
哥哥隻是不想說得那麼直接,不想要否定她想要為他共同分擔的心。
但她其實已經猜到了……
可是,憑什麼呢?
他們生活在這個小小的家裡,一直一直,都覺得很幸福。
他們很平凡,也很普通。
他們本來可以永遠生活在這個小小的家裡,隻是思考著長大,生活就好了。
他們可以不承受這些的。
但是……
就因為一句Mafia的血脈,就剝奪了哥哥的人生。
太不公平了。
“……是那個討厭鬼麼?”沉默良久後,少女趴在膝蓋上,轉動腦袋小聲問他。
“……”
沢田綱吉沉默著,點了點頭。
“我討厭他。”
鈴夏當即說道。
“你經常這麼說呢。”
“哥哥就很喜歡那個幾乎從不回家的所謂父親麼?如果不是他,你也不用去做黑手黨的繼承人。”
“可是如果不是他,也不會有我們的存在啊。”
“不許幫他講話。”
“我隻是陳述事實……”沢田綱吉還想辯解一下,但看她瞪著渾圓的眸子,隻好無奈地聳聳肩,放棄了後半句。
“不是幫他講話,隻是,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我的命運吧。”
他出生在這個家裡,是那個人的孩子,這都是已經注定的事情,不是一句輕飄飄的‘如果不是他’就能無視掉的。
“如果不是那個討厭鬼,哥哥也就不用在這個命運中掙紮了!”
鈴夏繼續生氣地指責那個許久不見的父親。
“……已經快是任性地發泄了呢,小鈴。”
“如果我結婚了,就絕對不找他這樣的!”鈴夏認真地道。
沢田綱吉:“……”
他一時神色複雜:“你才十七歲,這個問題,還要很久吧?”
“我隻是假設一下。”鈴夏板著臉,一本正經地繼續說道,“而且,既然我們倆都是Mafia的血脈了,那我結婚了,也不要小孩子了,就把這個血脈斷絕掉吧。”
沢田綱吉:!???
你想得好遙遠,妹妹。
而且還……
誌向遠大。
“哥哥呢?”表完自己的決心,鈴夏又轉頭問沢田綱吉,“你打算結婚生孩子麼?”
沢田綱吉:“……”
他對這個問題感到了沉重。
“就現在的狀況來說,我大概不會去……耽誤某個女孩子吧。”
說完,他垂下眼瞼,眸底一片凝重。
鈴夏也驀地沉默了。
她想起來以前,經常來家裡玩的兩位姐姐,京子,小春。
現在她們和哥哥也有聯係,隻是,又沒有那麼頻繁了。
因為大家都長大了,而且,哥哥經常不在家。
以前她不清楚哥哥去哪裡了,現在想來,可能是做黑手黨的那些壞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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