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離開後,她和太宰治的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安靜到有點過分。
吃芭菲的時候,她低頭吃東西,對麵的太宰治也安靜地一言不發,她吃一口,他也緊接著吃一口,總之就是,有種微妙的很聽話的感覺。
像是小動物在模仿人類進食一樣。
莫名的可愛。
鈴夏很好奇這個人的過去。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他是怎麼生活的呢?
一直一個人?
還是不愛出門的陰暗宅?
因為一個渾身黑色,連散發的氣場都是有實體的黑色氣體的人,實在是,無法用陽光或者普通的禦宅族來形容。
感覺太宰先生是那種,會在不開燈的黑暗房間裡,陰暗蠕動的家夥。
早上可能會把自己裹成草履蟲。
少女盯著自己的時間有點久。
久到太宰治跟隨著她的節奏,吃完了那杯芭菲,放下手中的勺子,她還在盯著自己,且若有所思。
她在想什麼呢?
是覺得他很奇怪,但是在擔憂著,剛才分彆的弟弟妹妹?
因為芭菲是小孩子們會喜歡的甜品。
“阿……”即將把‘鈴’字叫出來的瞬間,黑發青年止住了這聲呼喚,在短暫地停頓過後,他囁嚅著,“你想讓我怎麼稱呼你?”
“誒?”
少女淺色調的眸子裡染上困惑的意味,玻璃窗外淺金色的陽光映照在他的眸底,她煽動蝶羽,輕輕歪了下腦袋。
“太宰先生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他們不是交換過稱呼麼?
“我仔細想了一下……”太宰治扯著唇角,淺淡的笑容裡浮現出明顯的歉意,“我們確實交換了稱呼,但我對沢田小姐的稱呼,實際是因為我看過另一個世界的你,那是那個世界的我對你的稱呼,似乎,不是在稱呼我眼前的你。”
“我覺得不是很合適。”
她並非那個叫阿鈴的少女,他也並非那個少女眼中的太宰治。
太宰治不想再用這個稱呼呼喚她了。
因為這會讓他想起很多很多,多到他數不清,忘不掉的畫麵。
不屬於他。
也不屬於眼前的她。
沒有意義。
除了增加痛苦,什麼意義都沒有。
鈴夏本來沒太在意,或者說沒注意稱呼的事情。
太宰先生說,他擁有觀察另一個世界的能力,她其實是以為,某個世界的她被家人,朋友,最重要的人們這麼稱呼,或者他觀察的所有世界裡,她幾乎都是被這麼稱呼的。
太宰治便也習慣了,這樣稱呼她。
原來他對他的稱呼,是因為某個世界的他自己,是這麼稱呼另一個世界的她的麼?
有點微妙。
鈴夏沒有被除了家人以外的人這麼稱呼過。
另一個世界的太宰先生和她,是什麼關係啊?
她是不是還在夢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