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陛下提醒某小孩該實現剛才的承諾,買乾脆麵喂貓。
貓貓之間為了地盤宣誓主導權打架多正常,要不是聽到乾脆麵,在陛下的理解中這是正常的爭鬥。當然,要是會鬨出人命就是犯罪了。
動物世界,強者為尊。
踹翻了頭頂一直壓著的大石頭,張煦心情激蕩不已。他昂起頭拍拍瘦弱的小胸脯,豪情萬丈的道,“走,我們去買乾脆麵!”
下一刻就彎了腰。
背上承受了不可承受之重。本來就重的書包上,又蹲了對自己體重沒點逼數的26斤大可愛。張煦憋紅了小臉,艱難的邁著步伐。
“渣爸不同意離婚,我媽媽向法院起訴離婚了。”他心裡憋悶的事情找不到人傾訴,跟不會說話的貓倒是能一吐為快。
“我決定住校了。”
“就算我爸不讓出監護權,我在學校也不受影響。”張煦上揚的語調能聽出對於未來抱著積極陽光的心態,“等我成年了,他就拿我沒辦法了。”
以前怯懦不敢反抗。
有了勇氣後,本就聰慧的張煦瞬間就打開了新的世界大門。原來不用忍耐到成年,他現在就有力量保護媽媽。
“等高考的時候,哪個學校給的錢多我就去哪所學校。我再多參加幾個有獎競賽或者報名最強大腦什麼的節目賺錢首付個房子,就能給媽媽一個新的家了。”張煦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理所當然的平淡。
學神,就是如此的自信。
細雨中。
小小的少年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堅定的前行,規劃著未來人生。26斤的陛下幫他遮擋頭頂的風雨,心裡想著待會能吃幾包乾脆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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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
聽到狗叫聲,程訪抬頭,唇邊漾出一抹淺淡的笑意,“糖喵來了。”這是程莎給取的名字。
乾脆麵吃多了,陛下過來蹭碗糖水。
“糖喵。”程莎看不到,虛焦的眼睛準確的看向京有匪。上帝關上一道門就會開一扇窗,盲人的聽力大多都比較好,“我去給你衝糖水。”
鐘表店鋪的樓上就是她家。
程訪低頭繼續修理手表,對於程莎的舉動並沒有阻止。
程莎雖然看不到,但她是個樂觀又堅強的女孩,可以獨立的生活。還有樂樂的陪伴,會在樓梯等障礙前用身體幫忙擋住危險,調整感知上的距離微差。穩穩當當的上了樓,在廚房衝了糖水,又順順當當的下了樓。
把碗放在桌子上。
在椅子上坐下後樂樂就順勢趴在她的腳邊。隻要程莎有動作,它就會在第一時間履行自己的職責。
有汪哈哈這個狗子朋友,京有匪對樂樂的感官還不錯。導盲犬的性格都很溫順,對主人親近黑貓也沒有表現出敵意,還隱隱透露出善意。
相處的很是和諧。
有客人上門看到程莎貓狗雙全,左擁狗子右擼貓,簡直人生贏家,真是羨慕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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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乾脆麵,又喝了糖水。穿著雨衣的陛下邁著優雅的貓步,穿梭在大街小巷勤政擴充疆土。
穿雨衣的貓太稀罕了,路上即使形色匆匆的路人也不免停下腳步多看上兩眼。穿衣服的寵物貓肯定打過疫苗,也敢伸手,攔住去路試圖擼一把。
又不投喂,還想ruarua陛下尊貴的腦闊。
陛下拒絕白嫖。
乾飯喵不乾這種虧本買賣。京有匪乾脆不踏足地麵,穿梭在房頂,牆頭,走空道。
從某扇窗戶路過時,京有匪無意間扭頭和一雙無波瀾如同枯井般死寂的眼神對視上。她手裡拿著把裁紙刀,正抵在手腕上。白細的手腕上還有七八條蜈蚣一樣的醜陋傷口,看著令人觸目驚心。
女人拉開了窗。
沒有試圖伸手去觸摸,也沒有惡意的攻擊,隻是用沒有起伏的語調念白般開口道,“如果遇到一隻貓,就告訴它一個秘密。”地上扔著本書,如果翻開來看就會發現這句話就是出自書裡的主人公。
全文是。
【在生與死之間無法抉擇。
如果遇到一隻貓,就告訴它一個秘密。
如果它用右爪觸摸你,就代表著寬恕。如果它用左爪觸摸你,就代表死亡。】
“我的母親在我的牛奶裡麵下藥。”張口說出一個驚駭的秘密後,女人伸出手。表情平淡又冷漠,眼裡自始至終都沒有情緒波瀾。仿佛這不是在抉擇自己的生死,而是在選擇飯後水果到底是吃蘋果,還是桃子。
京有匪沒聽懂。
抬手這個動作是懂的,也抬爪和她來了個Givemefive。看她丟下刀子,陛下就繼續前進。
女人關了窗戶。
隔絕了外麵的風雨,她走到書桌麵前。端起已經涼掉的牛奶,倒進了花盆裡。手指在書架上麵滑動抽出一本,蜷縮在地上繼續翻看。
京有匪路過遮雨棚。
就看到一個撐著傘的青年懷裡抱著袋子貓糧,拆開全都倒在盆裡放在一處沒有風雨的地方。他遠遠的走開,母貓就帶著三隻貓崽出來,托孤的奶貓也健健康康的跟在身後。
陛下舔了舔鼻子。
滿滿一大盆呢,不知道介意蹭個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