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主人不在。
書案上擺著墨跡未乾的半幅畫,隻畫了水墨色的樹枝,旁邊有一碟調好的紅色顏料,應該是要畫紅梅。
吱呀。
房門被推開。
門後麵冒出個帶著虎頭帽的小腦袋。臥房的門檻很高,對小腿短有點不友好。臨近冬季穿的也厚,圓滾滾的像是球一樣,幾乎是翻滾著進去的。
可愛死了。
原本翹著二郎腿坐在監控器後麵的古安歌臉都快粘上去了,臉上帶著會讓人誤會,能招來警察警惕的變態癡漢笑容。
小腦斧哎。
啊啊啊超好可愛。
小少爺進屋後四處看看,沒看到主人就跑到椅子邊利落的爬上去站在椅子上,低頭就看到了畫。似乎起了興趣,肉肉的手指頭在碟子裡沾了點紅顏料就直接在枝頭點上了花瓣。
顏色非常豔麗。
原本的劇本是用旁邊的毛筆畫的,但是用手指頭戳更可愛哎,像是貓貓按爪印。古安歌捧著臉,這麼可愛怎麼舍得喊卡。
過過過。
一枝紅梅快點完了,門外這時候有小廝端著茶進來,看到被塗鴉破壞的畫表情頓時緊張起來。
能不緊張嗎?
雖然演的是個仆人,但穿的戲服是姝娘高定哎,多少富豪捧著錢求都求不來的。當時古安歌放出消息來,娛樂圈簡直都要炸鍋了。多少腕願意零片酬甚至倒貼錢進組,演...客串個端茶跑腿的丫頭小廝也無所謂,就為了能穿一回姝娘高定。
這穿的不是衣服。
是金子!
是流量和前途!
扮演小廝的演員磕磕巴巴的念台詞,身為男主的貼身小廝戲份不起眼出場還是挺多的,能拚殺出來演技還是過硬的,調整了下就進入了狀態,“這畫是送給大長公主的生辰賀禮……”
京有匪抬頭看他,歪著腦袋可可愛愛的看他,“喵?”
小廝的演員被萌的大腦有瞬間的當即,接下來的台詞都忘記說了。導演也被萌住了沒有喊卡,何濤隻能提前進屋救場。
“這是怎麼了?”
被提醒,小廝反應過來接戲,“畫被弄壞了。”接畫的設定,“顏料被用了大半,再想要做新的怕是來不及了。”
劇中設定紅色是特殊礦石調製的非常耗時間,明個大清早就要赴宴重新來過是不可能了。這臨時找替代的禮物,又過於敷衍。男主是帶著目的討好大長公主的,當下針對喜好要找個不普通有新意的禮物很難。
何濤眼裡閃過一抹陰鬱之色。
“哥哥。”
軟糯的小奶音仿佛帶著陽光普照的力量,何濤眨了眨眼,眼底的情緒被驅散個七七八八。
這裡他竟然出戲了。
何濤抿了抿唇,導演沒喊卡就算是演砸了也要繼續。走到桌子邊,看著蒼勁有力的樹枝,被點了好幾朵貓爪紅梅。明明很突兀的畫風卻又莫名覺得可愛,唇邊不自覺掛出一抹笑意來。
小廝還在戲中。
急的不行。
這要是彆人弄壞了,問題先不說,還能訓斥幾句懲罰板子出出火氣。小少爺是王府裡最最得寵的,王妃是繼室視世子為眼中釘,王爺也更偏寵愛小兒子,幾次小王爺調皮搗蛋闖的禍反而責罰世子。
雖然世子很得皇上青睞,但縣官不如現管。王爺對世子不滿想要懲罰隻要占著長輩名分礙著孝道就不能反抗,王妃管理著後院的吃喝住行,隻要稍微‘疏忽’就能讓他們世子的日子難過。
“世子……”
待要在說什麼被何濤擺擺手壓了下去。
——也是本人真實水平了。
“壞了喵?”陛下根本沒入戲,就把那句話當真了,歪著腦袋問。虎頭帽虎頭鞋,屁股後麵還有根小老虎尾巴,可愛的要死。
“沒壞。”
沒忍住手癢輕輕的捏了捏肉嘟嘟的嬰兒肥,手感嫩滑Q彈棒極了,好像再親一口。意識到內心想法不好意思的握拳乾咳了下,掩飾般的也伸出手指染了些紅色顏料,跟著調皮的點起了貓爪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