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困獸(2 / 2)

“永和宮的大丫鬟,可是把你當救命稻草一般地盼著呢~”

話音落,在林早早震驚的目光中,那群身材高大的侍衛紛紛散向兩邊,把最中間的位置讓了出來。

而一直隱藏在他們之後,此刻才終於現身的那個人,赫然便是上午剛給沈芙冰看過診的張攸張太醫!

采桐看著林早早那明顯矮了一截兒的氣勢,嗤笑道:

“張太醫,今天上午,可是你給沈貴人看的診。”

“沈貴人得的是不是時疫,永和宮又到底該不該封宮。想來,還是您老說話最有資格。”

采桐這幅架勢,顯然是有備而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說實話林早早的心已經涼了大半。但她依舊滿眼希冀地望著張攸,希望這位在太醫院擔任院判的老太醫,能在關鍵時刻,替她們說句公道話。

隻見張攸避開她的視線,低著頭道:

“老臣上午給沈貴人診脈,的確是普通風寒無疑。”

林早早心裡燃起了一點希望,但張攸下一句,話鋒便陡然一轉:

“可要知道,時疫的早期症狀,通常和風寒,也是沒有什麼區彆的。”

“現如今南方時疫頻發,皇上都在為此焦頭爛額。沈貴人現在是風寒,但將來會不會轉變成時疫,這……”

“老臣也不敢擔保。”

采桐本就囂張,張攸的一番話,更是方便她扯著虎皮做大旗。

“聽見了吧?”采桐道:

“沈貴人既是有得時疫的可能,那皇後娘娘為了皇上,為了六宮,謹慎一點兒,又有什麼不對?”

“你們永和宮,該不會自私到隻為了自己方便,便要把皇上和皇後娘娘,都置於危險的境地中去吧?”

她歪著頭看林早早:“現在你說這永和宮,到底該不該封呢?”

“嗯?”

·

“動作快點兒,麻利點!”

“抬進來,把所有艾草都抬進來。”

“這永和宮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地統統都要熏一遍,切不許放過一個角落。萬一沒熏到位,導致來日時疫發作,皇後娘娘拿你們是問,聽到沒有?!”

“是!”

永和宮寢殿內,林早早正守在榻邊,服侍著沈芙冰用藥。便聽外麵大聲嚷嚷了起來。沈芙冰的身體異常虛弱,她咳嗽許久,才扶著榻,艱難道:

“外麵…在吵什麼?”

她神色驚慌:“是不是皇後的人來了?”

太醫說了,姐姐的病就是憂思過度引起的。如今看著姐姐這驚弓之鳥一般的模樣,林早早可彆提有多心疼了。她連忙拉住姐姐的手,安撫道:

“姐姐彆怕,這是各宮都要做的,例行熏艾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沈芙冰將信將疑:“…這樣子嗎?”

“嗯。”林早早眼眶發紅,笑著重重點頭。

她一邊扶著沈芙冰躺下,一邊拿濕毛巾幫姐姐擦拭額頭的汗。好不容易把姐姐安撫好了,正想讓姐姐再睡一會兒時,忽然,隻聽“砰!”的一聲,寢殿大門被人重重撞開了。

“把缸拖進來,屋子裡也都給我點上。”為首的蒙麵女道。

在她身後,便有幾個蒙麵大漢抬著缸進了屋。這夥人呼呼啦啦的,一下子全湧了進來,還各個戴著黑麵罩,壓迫感極強。就那麼圍在沈芙冰床邊,可彆提有多滲人了。

沈芙冰嚇壞了,縮在林早早懷裡,聲線顫抖:“你們…是什麼人?”

林早早緊緊抱著姐姐,也顫聲道:“出去!誰準你們進來的?!”

為首那個戴麵罩的宮女,顯然就是采桐無疑了。她象征性地揚了揚帕子,便算是給沈芙冰行禮了。

她笑道:“小主身患時疫,我們熏艾也是為了您好。您又何必如此大驚小怪呢?”

“時疫…?”沈芙冰震驚道,“我…我並沒有時疫呀…咳,咳咳…咳咳咳……”

她話說到一半,便被冒起的濃煙所打斷。采桐等人並沒有等她把話說完,就已經急不可耐地把缸裡的艾草點起來了。

可憐的沈芙冰,到了這個地步,還在一心想著替自己求情。

“采桐姑娘。”滾滾濃煙嗆得她肺都要咳炸了,“我…我真的沒有時疫呀。能…咳咳…能不能不要在房中熏艾?這…咳咳…咳咳咳!這麼大的煙,這還如何住得了人?”

“嫌煙大?”采桐笑道,“那還不是因為你這房間關得太嚴實。”

她一轉頭,就變了臉色,冷聲道:

“沈貴人說房間煙大,要開窗透氣。來人呐,把這屋子裡的門呀窗呀的,統統給我打開。”

話音落,沈芙冰和林早早兩人都傻了。沈芙冰現在尚在病中,最忌諱的就是受涼吹風。現在天這麼冷,若真開了窗,西北風呼呼地往屋裡一灌,豈不是要把這房間給凍成冰窖?

那沈芙冰的病,哪裡還好得了???

沈芙冰和林早早二人俱是嚇壞了,齊聲叫道:“不能開窗,真的不能開窗啊!”

可惜她倆越抗拒,采桐便越要堅持:“讓你們開你們就開!還磨蹭什麼?我的話都敢不聽了?!”

“怕什麼?有皇後娘娘撐腰,出了事還怕護不住你們?”

“統統給我打開!”

“是!”“是!”侍衛們一個接一個地應聲道,紛紛過去開窗開門,冰冷刺骨的風便在頃刻間如刀子一般地湧了進來。

沈芙冰本就病得厲害,又被外麵的臭味和屋裡的艾草熏得頭暈目眩,如今再這麼一折騰,便當真是要活活昏過去了。

林早早叫著,喊著,撲過去阻止。可她畢竟是一個女孩,麵對一群五大三粗的侍衛們,這哪裡是她能阻止得了的?她一次次地被人撞翻在地,卻依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所有的門窗都被打開。

在外麵忙活的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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