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臣妾…不知……”她哽咽道:
“這手串真的不是臣妾拿的,還請…娘娘…明察……”
攥著失而複得的手串,董婉珠氣到渾身發抖,她冷笑道:
“聽你這意思,竟是這手串長了腿,自己跑到你身上去的了?”
“證據確鑿還敢狡辯,沈貴人,我看你是半點兒沒把本宮放在眼裡呀。”
“不是的…娘娘…”沈芙冰想不出辯駁之詞,隻能翻來覆去地替自己喊冤,“臣妾冤枉,臣妾真的冤枉……”
她身後的林早早也跟著跪在地上,忍不住開口道:
“是啊,皇後娘娘,我們小主位分雖低,可按照每月例銀,衣食起居還是能夠滿足的。有什麼必要去鋌而走險,偷盜娘娘您的東西呢?”
董婉珠麵色冷漠,就聽淩薇薇道:
“你們心裡在盤算什麼齷齪勾當,這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皇後娘娘這瑪瑙手串珍貴異常,可是由□□大師親手開過光的。且其內含鬆木沉香,有安神助眠的奇效。”
“焉知不是你們小主自知遭了皇上厭棄,急於媚寵,可財力卻又捉襟見肘,故而才行此偷盜之舉呢?”
“淩貴人,你…”林早早隻能說出這幾個字,再往後,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洗清嫌疑了。
慕容依和趙若嘉走過來的時候,遠遠看到的,便是眼前的這一幕。
趙若嘉看到姐姐被逼跪在地上,且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當下就忍不了了。可還不待她衝上前去,慕容依就攔住了她。
“你先等等,這件事必有蹊蹺。”慕容依道。
“所以我才更要過去。”趙若嘉一見到姐姐出事,就根本沒有辦法冷靜下來,“事情很明顯了,姐姐不可能偷人東西。結果卻在姐姐身上搜了出來,那便必然是皇後派人放的。她們賊喊捉賊,姐姐一時不查,才落入了她們的圈套。”
“這還有什麼可蹊蹺的?”
“問題就在這裡。”慕容依道,“即便是皇後派人放的,可你有證據嗎?”
“你若沒有證據,又如何救得了姐姐?這般貿然上前,隻會被扣上一項攀誣皇後的罪名。”
“你再細想,皇後有事為什麼不衝著你我來,偏要對著姐姐開刀?”
“還不是因為我正值盛寵,你又和我同住一宮,皇後不便下手,這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姐姐的茬麼?”
“你這般冒冒失失地過去,救不了姐姐不說,反而會更加激起皇後的怒火。到最後皇後會把氣撒在誰身上,你告訴我。”
趙若嘉沉默了,可眼底的恨意,卻是如同深夜般冰冷。
“所以……”她顫抖著,倔強的眸子裡,也一點一點地漾起了淚光,“我便要親眼看著姐姐受人折辱,還在一邊…冷眼旁觀麼?”
“皇後這沒頭沒腦的恨意,姐姐已經承受過不知多少次了。今天這又是一次,如果往後還來可該怎麼辦?”
“難道姐姐往後的每一次,都要像今天一般地逆來順受嗎?”
慕容依見她實在痛苦,便不禁用柔荑素手搭上她的身子,朝著她道:
“一入宮門深似海,咱們姐妹既然已身處皇宮,那往後的時日裡,能仰仗依賴的人,其實便也隻有一個。”
“皇後執意如此,憑你我的力量,是根本護不住姐姐的。”
“這偌大的皇宮裡,唯一那個能護住姐姐的人是誰,妹妹應當比我清楚。”
慕容依輕輕地訴說著,冰涼的手指蜿蜒前行,既滑且膩地攀上趙若嘉的脖頸與臉頰。明明是空穀幽蘭一般的嗓音,卻莫名聽得趙若嘉遍體生寒。
她附在她的耳畔,紅唇開合,輕飄飄的幾句話,就驀然擊潰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線。
“隻是不知道…”慕容依的聲音如蛇一般將她包裹纏繞,令她汗毛倒立,難以呼吸,甚至幾乎到了心神皆被蠱惑的地步:
“妹妹,究竟舍不舍得了……”
另外一邊,即便林早早和碧情皆跪在地上,幾乎是在哭著朝董婉珠求情了,可卻依舊無濟於事。
董婉珠出離憤怒,仿佛恨不得把今晚皇上嗬斥她時所受的委屈,都儘數撒到沈芙冰身上:
“本宮原以為你是個老實的,怎麼也沒想到竟是這般的下作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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