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隱瞞三皇子的身份到現在,恰恰說明了他對三皇子的看重程度!”
“試想一下,若是早早公布了有三皇子的消息,那二皇子的生母宓貴妃,大皇子的生母趙貴人,又該怎麼看待這位三皇子?她們當真連一點兒除之而後快的念頭都不會有麼?”
“彆忘了,當時的皇上已然病重,可是沒法護住三皇子和他母親的。所以皇上保護他們最好的方式,不就是暫時隱藏身份,直到宣旨的這一天,再將他們公之於眾麼?”
“可憐皇上一片拳拳愛子之心,竟都沒能等到三皇子降世,便早早撒手人寰,唉,唉,唉!”
一時間,殿上眾人唏噓不已,爭論的焦點被成功帶偏,大家仿佛都默認了真有三皇子這回事,再沒有人敢對詔書的內容提出質疑了。
淩崇卻依舊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個膽敢發問的官員,默默記下他的名字,預備事情結束以後,便行清算。
“這說起來,宮裡的嬪妃雖多,可後麵入宮的那些個卻並不得皇上寵愛,有沒有被皇上臨幸過,隻怕都還兩說。再排除掉宓貴妃和趙貴人,那有機會懷上三皇子的,好像就隻剩伶妃與榮妃,這兩位妃位娘娘了罷?”依舊是淩崇一派的官員道:
“那…隻是不知,目前有孕在身的,究竟是她們二位之中的誰呢?”
有人附和道:“皇上龍馭賓天前的這幾個月,我怎麼聽說,好像都是榮妃在近旁伺候?就連皇上的後事,都是榮妃跟著料理的。瞧那樣子,怎麼也不像有孕之人罷?”
“所以莫非這三皇子,竟是在伶妃娘娘肚子裡頭?”
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淩崇,萬分期待著他的答複。
而淩崇淡淡一笑,道:“這聖旨是傳給三皇子的,他的母親自然要上朝接旨。你們且回頭看看,便知道那人是誰了。”
眾人聞聲,齊齊回頭。隻見殿門打開,那迎著風雪,在宮女的攙扶下邁著婀娜步伐款款而來的,不是伶妃,卻又是誰?
淩薇薇一身孝裝,卻顯得愈發俏麗。那白色的孝服,反倒襯得她麵色紅潤,皎若春華。那未施粉黛的臉上,還依稀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二十五六的年紀了,又剛剛沒了夫君,不曾想,她竟還是那般得如花似玉,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給伶妃娘娘請安。”眾官員紛紛行禮,俯身之餘,不忘把眼角的餘光,投在伶妃的小腹上。
之前穿著厚重的棉袍,尚且看不出什麼。如今一身孝服,就見她的小腹,分明是微微隆起來的。
“伶妃娘娘,您…當真有孕在身?”有官員道。
淩薇薇像一個賢良的母親那樣淡淡笑著,並不答話,隻微微回頭,朝著身後隨她一起進來的太醫身上瞥了一眼。
太醫會意,上前兩步,躬身稟報道:“的確如此。”
“伶妃娘娘她…已有六個月身孕了。”
“且從胎像看,此胎,必是男胎。”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感慨聲,唏噓聲,驚歎聲此起彼伏:
“看來皇上聖旨上說的三皇子,必定就是伶妃娘娘這一胎了。”
“天佑大雍,真是天佑我大雍啊!”
“皇上在聖旨上說,三皇子‘身份貴重’,現在看來,果不其然!這孩子有淩大將軍和伶妃娘娘的教導,前途不可限量,我大雍中興有望了!”
“還一口一個孩子的叫著呢,這可是皇上,是咱們的新君啊!”
“那咱們…叩見聖上?”
淩崇一派的人越說越起勁,眼瞅著就要跪到地上,對著淩薇薇的肚子磕頭了。淩崇對這一幕很是滿意,淩薇薇亦是驕傲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淺淺笑道:
“諸位大人,叩見就免了罷。將來這孩子生下來,還少不得各位的幫扶呢。他這個皇帝當得怎麼樣,就看各位老師的了。”
一句“老師”,可謂是把這群官員捧上了天。他們嘴上說著“豈敢豈敢”、“應該的應該的”。心裡,卻是早已樂開了花。他們在淩大將軍和伶妃娘娘麵前算得了什麼?伶妃娘娘卻還如此地看重他們,當真是讓他們受寵若驚!心裡麵,那種要跟著淩家人乾的勁頭,登時也就更足了。
“伶妃娘娘,聽方才太醫所說,您目前已有孕在身六個月了。算起來,還有四個月方能臨盆。不知這四個月裡,大雍朝的諸多國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