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聶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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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崇問斬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一般,不過十幾日的功夫,就在大雍朝的各州各縣傳了開來。一時間街頭巷尾,處處都是議論此事的人。淩氏兄妹的死,幾乎就沒有一個百姓不拍手叫好的:

“賣國賊,死得好!這樣的人,早就該殺了!”

“還好皇上醒悟了,沒有被那淩賊繼續蒙騙下去。否則隻怕這天下就真要姓淩了,到時候,咱們也得跟著遭殃!”

“聽說不光是淩氏兄妹,朝廷裡麵,和他們有牽扯的官員,都殺了一大堆呢!這些人應該都是貪官罷?殺了這群狗官,咱們的日子,總該能鬆快些了。”

“誒……這才哪到哪?咱們這皇上,身子眼瞅著就要不行了。立哪位皇子還不知道呢。隻怕往後,還有得鬨騰。”

“啊?可是二皇子不是前年才出生麼?當時大赦天下,我都還記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有錯。這再怎麼算,他也到不了兩歲,話都不會說,如何能繼承皇位?能立的……也就隻有大皇子一個吧?”

“是啊是啊,我有個住在京城的親戚,說是進過宮,還見到過大皇子哩~說大皇子小小年紀就器宇不凡,人又機敏又聰慧,長得好看,還特彆地有善心。池子裡的金魚死了,都要難過好久。都說他是個當皇帝的料子,若是能立他,以後保準會對咱老百姓好~”

“對,立大皇子多好,這還有啥可挑揀的?”

“俺也覺得該立大皇子~”

人們你一言,我一語,說來說去,都覺得大皇子好,二皇子不靠譜。可卻又有人道:

“嗬,‘你們覺得’,你們是個什麼東西?皇上想立誰還不都是一句話的事?難不成還要聽你們的意見?”

“實話說了吧,你們那些消息都不靠譜,我這個才是真的。說,皇上是打定主意,說什麼都要立二皇子了,誰勸都不管用。大臣們也有不少上折子反對的,可皇上一概不聽。勸得狠的,還有人直接被罷了官……隻怕這將來的新皇帝,八*九不離十,得是那路都走不成的二皇子了。”

“啊……”唏噓聲一片。

“那…那麼小的皇帝,能乾得了什麼?這不是得亂套?”

“誰說不是呢?所以說這往後,隻怕還有的是咱的苦日子咯~人家當皇上的,哪會在乎你這小老百姓的死活?人家就是要立小兒子,等到時候腿一蹬,眼一閉,誰管你亂不亂套?”

“……”

茶館裡,牆根下,田間地頭上,處處是關於立儲的竊竊私語聲……儘管很多人都覺得,立二皇子實在是無稽之談,荒謬又可笑。可事實證明,這世上壓根就沒有空穴來風的道理。一件事,甭管有多離奇,多麼讓人難以置信,可當周遭的風聲越來越大時,那它八成,就是真的。

數日後,賀光焱果真把二皇子立為了太子,把那剛剛一歲出頭的麟兒,立為了自己駕崩之後,整個大雍帝國的掌權人。

若說之前還不斷有群臣反對的話,那麼到了這一刻,聖旨擬好,昭告天下,一錘定音。再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任憑趙若嘉變出三頭六臂,籠絡再多的官員,也都無濟於事了……

能用的法子,都用過了。能借的力量,也都借了。請了多少人去勸,去幫聶兒說好話,也沒能換來他的絲毫猶豫。

皇上,聶兒也是你的孩子。

你竟然恨他到了這種地步麼?

不是隻有虐待才叫“恨”的。

當父親的,把親生兒子視之如無物,這何嘗不是一種恨?

聖旨頒布的當天,趙若嘉把自己和聶兒關在景陽宮裡,一整日沒有出門。

第二天,第三天,也都沒有出去。

直到第四天才好歹到外麵透了口氣,可即便這樣,也沒能逃開那些撲麵而來的惡意:

一個入宮不過兩三年的嬪妃,看模樣還是個小姑娘,有沒有被皇上召幸過都未可知。就是這樣一個往日裡對她畢恭畢敬的人,今日,竟也敢帶著丫鬟立在禦花園湖中的棧橋上,堂而皇之地擋住她的去路。

“陳常在,你這是什麼意思?”趙若嘉道。

小姑娘不知是跟誰學了一套拿下眼皮看人的功夫,陰陽怪氣道:“沒什麼意思。”

“隻是往常都是我給你讓路,我給你行禮。今日,也該反過來,你來給我行一次禮了。”

無論模樣還是說話的語氣,都幼稚到趙若嘉懶得搭理。可小兒科是真的,背後那股再不肯隱藏的惡意,卻也是真的。

等這一天……隻怕已經很久了罷?

進宮早的嬪妃,遇上的是年輕力壯的皇上,這麼多年熬下來,要麼身居高位,要麼有了孩子,好歹算是沒白活。

可是後麵這些新人進宮時,皇上已然病了。沒心思欣賞她們花骨朵一樣的麵容,更沒精力回應她們一顆顆深夜寂寞的心……她們被鎖在這口枯井裡,沒有恩寵,無法晉升,連孩子都不會有。往後那長得看不到頭的漫漫餘生,都不知能有什麼指望……

進宮早的嬪妃,尚且出了淩薇薇這樣無惡不作的人。也難怪這進宮晚的,什麼好事都輪不著的新人,會在自己失勢的第一時間,跑來落井下石了。

兩三年的功夫,把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變成一個精神扭曲的妒婦。在這裡,足夠了。

“陳娘娘。”自己還未開口,一旁的聶兒,卻是恭恭敬敬地朝著對麵的陳常在行了一禮,而後挺直身子,不卑不亢道:

“聶兒是小輩,陳娘娘是長輩,聶兒向陳娘娘行禮,理所應當。”

“可是陳娘娘您也彆忘了,我母親無論位分還是資曆,都長於您,理應您向我母親行禮。萬沒有前輩向後輩行禮的道理。”

“您若是真那麼想受我母親的禮,還是等陳娘娘什麼時候坐上了嬪位,再來要求我母親對您行禮罷。”

聶兒的幾句話,輕輕鬆鬆,四兩撥千斤。這陳常在分明是過來胡攪蠻纏的,母親若與她一個新人爭執,即便贏了,也顯得以大欺小,有失體麵。更何況,眼下是特殊時期,父皇對母親隻怕是抱了忌憚之心。沒人能說得清,這陳常在是不是在上趕著討巴掌。若母親以貴人的身份罰了她,她再跑去父皇那裡添油加醋地告狀,一招苦肉計,最後吃虧的還是母親。

所以倒不如自己這個小孩出麵。一來,自己是小輩,她抓著自己不放,那丟份兒的人是她。二來,這連半點兒希望都沒有“嬪位”二字紮進耳朵裡,隻怕她也不好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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