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常雲觀強的可怕的三師兄和五師姐,蕭離危這一輩,每一位弟子在武術上的天賦和成就都極為出色。
“瑞溪師叔沒有放水吧?”
沈鈺瑩到底武術上的造詣還沒練到家,看到後頭已經看不出來到底是允歡師叔的刀步步緊逼,還是瑞溪師叔在隻防不攻了。
同樣看不懂的還有袁煬這個門外漢,在他眼裡,兩人都挺強的,尤其是用斬.馬.刀那位,能一刀劈死八個他。
“你這就小瞧秦師姐了,林師兄雙刀用的出神入化是沒錯,但師姐的斬.馬.刀也不是誰都接得住的,師兄畢竟已經多年疏於練刀,而師姐也沒用全力,如果你瑞溪師叔敢在比試中放水,秦師姐的刀下一步劈的就是他的頭蓋骨。”
章越如是說道。
果然,下一刻,允歡的刀斬掉了瑞溪的刀,終是架在了他的後頸上,隻差一點就碰上了。
刀沒開鋒,但若不收著力斬下去,脖子也得淤青半個月。
“你輸了。”
秦允歡輕描淡寫地說著,看向年少喜歡的人眼中平靜無瀾,已然不存愛意。
林瑞溪並沒有因為比試輸給自己師妹而覺得丟臉,同樣平靜地接受自己的技不如人,溫潤的臉上帶著輕鬆,“我輸了,多謝師妹手下留情。”
隻是這麼看的話,這對師兄妹似乎並無任何同門之外的感情。
他們好像都早已在多年的分彆中放下心中的愛意,相見已是陌路人。
秦允歡背過身,將斬.馬.刀插.入兵器架,雲淡風輕道:“師兄以後還是繼續練雙刀吧,比起戟,你更適合刀。”
林瑞溪眼中的暗淡一閃而逝,隨即笑著答:“好。”
本以為可以借此擦出火花促進他們感情升溫的眾人心中不免惋惜,看來這對是徹底沒戲了。
秦允歡下了場,轉身離開了校場,並未繼續留下觀看比試,而林瑞溪也以身體不適為由也提前離場,但離開的方向與秦允歡相反。
“允歡師叔這次回來真的變了好多,以前就不愛說話冷冰冰的,現在更加難以親近了,瑞溪師叔好像也不再喜歡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沈鈺瑩表麵看著大大咧咧,其實本質是個心思很敏感的女生,她在惋惜一對本該相愛相守最終卻形同陌路的戀人,並對此感到難過。
簡舒殊望著秦允歡疏離冷淡的背影,沉默幾秒,說:“未必。”
沈鈺瑩疑惑:“未必什麼?”
簡舒殊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她隻是覺得,如果是她的話,年少時歡喜的人,無論過去多少年,都依舊會為他怦然心動,可能會因為長久的等待失落並漸漸放下,但再見之時,不會真的那麼平靜和無所謂。
如果她表現得好像一個陌生人人一樣疏離冷淡,那麼很大可能是她裝的。
當然,這隻針對於她,所以她並未向沈鈺瑩解釋什麼。
因為無論是否餘情未了,如果當事人不去解開這其中的誤會,沒有人能幫他們走到一起。
無法回應的愛意,就這樣背道而馳未嘗不可。
簡舒殊緩緩收回視線,隨即感受到一道有些灼熱的目光在看著自己。
她抬頭去找,隻見原本身旁的位置已經被擠得換了人,而她並未發現那道目光的來源,隻當自己出現了錯覺。
人群中身高極具優勢的蕭離危背靠著樹乾,借著人群的遮擋,肆無忌憚地注視著相隔幾人的女生,深邃的眸中萬千思緒流淌,在對方若有所察看過來前,他先一步若無其事地看向了彆處。
“章師弟好久沒練了,來一場?”
有人喊了章越的名字。
在眾人的推搡下,章越大大方方地走出來,他來到兵器架旁,拔出一旁去了尖頭裹了白布的紅纓槍,往空中一拋,隨即側身一踢,槍筆直地射向角落裡的男人。
“辰安,來練一手!”
蕭離危聞聲抬首,麵對章越踢來的紅纓槍,不疾不徐地抬手接住,隨意地在手上舞了個乾淨流暢的花.槍。
“哇喔!章師兄對蕭師兄!”
“好久沒見過辰安比試了。”
“啊啊啊辰安師叔終於上場了。”
“舒殊姐你快看,辰安師叔上去了,他用槍最厲害了,超級帥!”
沈鈺瑩一掃剛才的低落,抓著簡舒殊的手搖啊搖,發自內心的激動。
簡舒殊表麵十分平靜,並不被沈鈺瑩情緒感染,隻眼睛盯著走上場的人,任誰都看不出她其實也在心潮澎湃。
上一次見世子與人比試是何時?
那年萬國會,少年武試場,適齡會武的京中子弟皆惜敗於鄰國一位挑戰者,被人當麵嘲諷國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