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時大家聽著唐寧的西語總結還覺得挺有意思的,哪怕最後附加了一句臟話,但配合他們聽聞的眉梁興的事跡,他們也沒覺得唐寧的行為有何不妥。不過若是這樣的‘總結’是針對他們,想必沒人是願意的。
因此在看到秦施彰和唐寧關係如此之好,他們也都有了興趣。在華慶大學,乃至華國,他們沒有發現華國人有如同在國外時裝圈子的部分人那般對唐寧的欣賞,他們還覺得有些奇怪,認為是唐寧的性格的原因造成的,不過在看到秦施彰能夠很順暢的與唐寧溝通,他們又一次升起了和唐寧熟絡的心思。
秦施彰並沒有想那麼多,他認為唐寧能結交更多的朋友是一件好事。也正是因為這些留學生,秦施彰才意識到唐寧的出色不僅僅是他的高考、聯考、校考的成績,還在他的設計構思與理念上。
隻怪華國目前對於服裝設計、時尚並沒有那般重視,Downey這個名字他聽都沒有聽說過,甚至不知道什麼TCLJ獎一類的服裝大賽。
服裝係的多數被調劑而來的學生估計就算聽說過錢教授的大名,也隻是因為知道對方為華國的非遺工藝的傳承是做出了不小的貢獻的,這也不是他們主動去了解到的信息,而是錢教授的事跡曾經是被循環播報過的,他們多少都聽說了。
秦施彰本就是想要進入純藝專業的,雖然聽說過錢教授,但是對於服裝設計的了解確實太少了。
唐寧給秦施彰倒了杯水後,就拿起了繃框,坐在地墊上,繼續著還未完成的繡品。
見狀,秦施彰直接瞪大了雙眼,他是真沒見過男的玩刺繡。
“你……你在做什麼?”秦施彰怎麼看怎麼覺得唐寧一個大男人,手指中捏著一根繡花針,不斷地穿針、扯線、手拿繃框的模樣怪異的不行。
唐寧抬起頭看向秦施彰,秦施彰的雙腿不知為何在顫抖,唐寧拿著針的手停滯了片刻,開口道:“尖銳恐懼?”
秦施彰有些懵,看著唐寧竟是直接背過去了身子,不想讓他看見的模樣,有懷疑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是不是讓唐寧感受到了不適。
秦施彰有些費力的蹲下,拉過另一個軟墊,忍耐著腿部的酸脹坐下。這次他長記性了,下次練腿不練這麼狠了。
“我沒有尖銳恐懼症,唐寧。我剛剛的那番話也不是歧視你,我覺得男生繡花沒什麼不好的啊,就比如……”
一時間秦施彰並沒有找到任何例子。
唐寧再次轉身,臉上沒有絲毫秦施彰認為的失落、受傷、難過之類的模樣,而是自然、平常,似乎並未覺得被秦施彰看到自己在刺繡有什麼不妥。
現在,尷尬的隻有秦施彰。
他明白了,唐寧之所以背過身去是因為誤以為他又尖銳恐懼症,想擋住在繡布間翻飛的針,而非回避他對於唐寧在刺繡的不理解。
他雖然仍舊對唐寧刺繡的這番模樣有些不習慣,但沒再多說什麼。刻意的去尋找例子證實自己真的不覺得男人刺繡有什麼奇怪,反而表現了自己看不慣才找照例子說服自己的態度。若真覺得沒有任何不妥應當是唐寧的這幅模樣,如同被看見了在喝水、吃飯,沒有什麼好隱藏的大方、坦然模樣。
秦施彰嘗試在唐寧專注刺繡的時候搭話,發現根本得不到回應之後,放棄了今日從唐寧的嘴裡得知關於TCLJ獎的更多信息,準備站起返回宿舍,但是他卻感覺自己的腿不屬於自己了。
費力的撐著地,想要讓自己的腿重新支撐起來,但又酸又麻。
唐寧正在繡著燕子的尾巴,突覺手臂被一股力量抓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