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天妒英才,書畫界的一大哀慟。
張氏老壽星嗜畫如命,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收藏一幅《千裡江山圖》。
此時張升奉上的《千裡江山圖》雖然隻是一幅臨摹作品,但其出自明代大家祝枝山之手,已然是深得老壽星的喜愛。
四嬸看出了老壽星臉上的喜愛,當即順勢說道:“爸,張升給您送上這幅《千裡江山圖》,除了滿足您觀賞和收藏的願望之外,也是希望咱們張家,在您英明神武的帶領下,開創出如圖畫這般波瀾壯闊,輝煌燦爛的張氏版圖。”
四嬸這話,幾乎就差明擺著說,讓老壽星把三代繼承人的位置,傳給他兒子張升了。
一旁的張立雄看著她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豈能容她?
當即陰沉著臉說道:“曹豔,你長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但是你彆忘了,張氏祖訓,女性不得妄議傳承大事!你是在公然挑釁祖訓嗎?”
四嬸一聽這話的,當場就不樂意了:“張立雄,大清都亡了!你還在這裡搞什麼男尊女卑的那一套,那些陳年陋規,早就該改改了,你知道為什麼你執掌張家這些年,張家沒有進步嗎?就是因為你太保守了!”
“我說兩句怎麼了?我說的都是實話,提的建議也都是為了張家好,你憑什麼指責我?你自己兒子不爭氣,還不讓人說了?那你讓他躲著啊,有本事躲一輩子去?!”
曹豔得理不饒人,當著大庭廣眾的麵,讓張立雄下不來台。
張立雄沒想到,自己本來想著占林家和葉家兩邊的便宜,組織這場宴會,沒想到自己家族裡,卻先鬨起來,給彆人看了笑話。
“曹豔!你不要太過分了!”張立雄黑著臉,咬牙警告道。
曹豔卻像是抓住了一個大好時機一般,咄咄逼人道:“我過分?好,張立雄,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我就乾脆過分一次!”
“這話其實我早就想說,今天就當著大家的麵,直接宣布好了!”
“你兒子天生廢體,這輩子注定了隻能當個廢物,他強占著三代繼承人這個位置已經二十多年了,對家族毫無建樹,我要求族內,立即取消他繼承人的資格,另選賢能!”
“另選賢能?哼……你怎麼不直接說,把你兒子換上去?”張立雄怒極反笑道。
曹豔有些心虛的閃躲了一下,隨即又理直氣壯起來:“換我兒子上又怎樣?難道不應該嗎?按照順位繼承法,輪也該輪到我兒子。”
張立雄剛要跟曹豔動怒,卻聽見一旁的張晉年滿臉戲謔的開口了:“四嬸,看樣子,今天你不達成目的,是不會罷休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需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給我留點麵子可以嗎?”
曹豔雙手抱胸,不屑說道:“你一個廢物還要什麼麵子?況且,以前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你自己不珍惜,今天既然都撕破臉了,不達成目的,我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你真篤定我翻不了身了?”張晉年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甚至連殺意都有了。
可是,在曹豔等人的眼中,張晉年永遠是個廢物,構不成任何威脅,直接譏諷道:“翻身?嗬嗬,二十年了,就算是一條鹹魚也都翻身幾百次了,可你卻不行。”
張晉年默默點頭,心中已然做出了決定。
他能不能報今日羞辱之仇,就全看陳登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