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麼”徐玠齜牙一樂。
見他似是不信,東平郡王便又拿話嚇唬他“就算為父給了你,到時候拉得你滿屋鳥屎,你不氣死也要熏死。再一個,萬一那天人感應來了,一聞這鳥屎味兒,說不得人家老天爺一不高興,往後還就不愛來了呢”
總之,那幾隻可是他心頭好,斷不能給人。
徐玠也不成
見他如此寶貝那幾隻鴿子,徐玠先覺好笑,複又心酸。
不枉他爹這麼上心,這幾羽鴿子,當真能救命。
他原也就這麼一說,並非真心討要,此際聞言,遂也丟開此事,又坐了會兒,方告辭而去。
半個時辰後,五爺將要搬去影梅齋靜心讀書的消息,便在府中傳開了,不必說,寧萱堂的那些精美瓷器,又遭了一回殃。
待到掌燈時分,效外莊子上金大柱一家全都劃歸徐玠名下為仆,且身契亦全權交由徐玠處置之事,亦經由葛福榮家的之口,轉述給了朱氏。
朱氏氣得飯都沒吃,光倒氣兒就倒了至少半炷香。
委實是這回氣得狠了,連打罵下人的餘力亦無,隻能先把氣兒倒勻了再說。
葛福榮家的倒是覺著挺慶幸的。
說句大不敬的話,折騰自個兒總比折騰彆人要安生些不是
寧萱堂的丫頭婆子再多,也經不得她這糟改的性子,要知道調理一個好丫頭可不容易,朱氏又挑剔,到時候缺了人手,她又得發火。
因見朱氏不肯吃飯,葛福榮家的怕餓壞了王妃,頗勸了一會兒,隻朱氏斷不肯聽。
眼見得勸無可勸,葛福榮家的隻得叫人將晚飯擱在小灶上溫著,便安置王妃娘娘睡下了。
是夜,寧萱堂早早便熄了燈,關門闔戶、鴉默雀靜,東平郡王回院兒時,十足吃了個閉門羹。
朱氏早有吩咐,誰來也不許開門,違者一律打死。
那守門的老婆子說明因由,旋即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生恐東平郡王一著惱,便要拿她發作起來。
不想,王爺不僅沒惱,瞧著還挺高興的,笑嘻嘻地命長平將兩套精致茶具交由那婆子收著,權作賠禮兼安撫之意,掉過臉來,他便去了尤姨娘的小院兒。
尤姨娘今年芳齡十八,容貌美豔,又才生了個可愛的女兒,正在最好的年紀,尤物二字放在她身上,委實再合適不過,也不她姓了尤,東平郡王如今最寵的便是她。
當晚,王爺便擁著這位人間尤物,共赴人間至美之境去了。
朱氏接報後,摸黑又砸碎了一隻花斛。
不出半刻,王府兩位最尊者的消息,便經由各種渠道傳至各院,包括王世子徐直在內的一應人等,自不免要思量起來。
郡王夫婦的一言一行,直接關係到所有人的現在與將來,無人敢於輕忽。有那心思重的,更是連夜將這裡頭的關竅掰開揉碎地想了一回,以免日後行差踏錯,不是得罪了郡王,就是得罪了王妃。
更有諸如徐婉貞之流,思忖之餘,難免更要恨一聲徐玠。
若不是這個低賤又討嫌的庶子,郡王夫婦也不會鬨得這樣兒。
身處風暴中心的徐玠,對此卻是毫無所覺的。
就這一畝三分地,幾個毛人、一點兒家產,教他哪一隻眼睛瞧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