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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朱氏待紅藥實則還算好。
當然,背地裡她是如何的,紅藥不知道。不過,那明麵兒的“相見歡”三個字,朱氏倒是做得頗為周全,一應吃食用物等,也都十分注意。
顯然,她也知道紅藥的忌諱,不會去主動觸及,對他們五房亦頗有避其鋒芒之意。
可紅藥卻知道,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徐玠捏著朱氏的把柄”這一點上的。
雖然紅藥並不確知那把柄是什麼,也從沒向徐玠打聽過,可她卻清楚,這情形隻怕未必能夠長久。
從她兩輩子的經曆來看,那些被拿住短處之人,要麼忍氣吞聲,要麼伺機反咬,更有一種人,索性來個同歸於儘。
而經了這些日子的相處,紅藥覺著,朱氏比較像最後一種。
這位王妃的怨氣,極重。
說句難聽的,朱氏若是現就死了,原地就能化身為厲鬼。
這誰受得住啊?
因此,從嫁進王府的第一天起,紅藥便決定遵從心的意誌,珍愛生命、遠離厲鬼……不,遠離朱氏。
心裡想著這些,紅藥腳下卻是不停,與徐玠相攜著跨出了影梅齋的院門。
也就耽擱了這麼一忽兒的功夫,那天便已然黑得透了。
紅藥立在院門前向四下張了張,便見那青磚牆上一片漆黑,星月俱無。雨雖已暫歇,風拂上身時,卻還是涼浸浸地,隻怕過一會兒還得接著下。
算算日子,再過幾天,便是仲秋了。
“冷不冷?”耳畔驀地響起熟悉的低柔語聲,磁沉如弦音,令紅藥回過了神。
她抬頭看向徐玠,柔聲道:“我穿得多,一點兒不冷。”又低聲問他:“你呢?方才不還說手冷麼?現下可好些了?”
徐玠朗聲笑了起來:“你夫君我是那等無用之人嗎?”
那你剛才還說手疼。
大騙子。
紅藥暗自咬牙,拿手指甲尖兒去戳他掌心,卻又怕當真弄疼了他,自個兒反倒還要心痛。遂半道又改戳作撓,直撓得徐玠手心發癢,又舍不得甩脫,直著脖子在那兒“嘎嘎嘎”樂個沒完。
紅藥嫌棄地瞪了他一眼。
忒難聽。
這笑得跟鴨子也差不離了。
據說,在外書房的時候,五爺就時常這麼“嗄”地抽抽一下,也不知到底在笑些什麼。
而更奇怪的是,王爺似乎很愛聽這笑聲,隔上一段日子,就要讓兒子去外書房笑一次。
這對兒父子可也古怪得緊。
紅藥想得出了神,一時沒留意,倒是撓得重了些,徐玠卻笑得越發開懷。
雖然這皆是藏在衣袖裡的勾當,可是,在場的又沒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