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很想挺直了腰杆兒,卻偏生想起,這位主子手頭上最多的就是銀子,於是,那腰就又往下塌了些。
“是,是,水嬸兒也是發過大財的人,主子我信。”徐玠忍俊不禁,說話聲都帶著笑意。,說話聲都帶著笑意。
“本來就是。”人影嘟囔著,聲音小得隻有她自個兒聽得見。
徐玠好容易把笑憋回去了,正色道:“罷了,此事還要勞水嬸兒廢神,加快速度查清情形。錢我明兒就叫人給您,您可千萬彆省,該花的地方一定要花,知道麼?”
人影沒再說話,僵僵地站了一會,施了個禮,暈乎乎地走了。
明明很利索的一個江湖女子,走的時候,背卻佝僂著,仿佛壓著千斤重擔。
“怎麼垂頭喪氣的?總不會是被我拿銀子砸的吧?”徐玠盯著遠去的人影,輕聲嘀咕了一句。
應該不會的。
這世上隻有嫌錢少的,再沒有錢越多負擔越重的道理。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一定是。
有錢人徐玠很快便將這念頭拋開,一身輕鬆地回至原處,叫上元貞,兩個人從巷弄南口出來,踏上了喧囂的街市。
玉京城的宵禁定得遲,因此夜市十分熱鬨,街邊商販雲集,茶樓酒肆高朋滿座,生意比白天還要好。
主仆二人自鬨市中穿行而過,很快便來到了一間茶館。
那茶館起了兩層高的樓,在這繁華的大街上卻是毫不起眼,裡頭的客人也不過三兩桌而已,倒是頗為清靜。
見有客登門,店夥忙笑著迎了出來,元貞便說了聲“樓上訂好了的”,那店夥便彎下了腰,殷勤地將二人引去了濟楚閣。
徐玠推門進得閣中,卻見裡頭已然坐了三名男子,居中的老者形貌古雅、身形消瘦,蓄著一部參差不齊的灰白胡須,赫然便是內閣首輔——戶部尚書——許惟善。
“晚生來遲了,先生恕罪。”進屋後,徐玠當先上前見禮。
許惟善虛扶了一把,溫聲道:“無妨的,老夫也是才到。”
說著又向旁邊站著的兩名青年指了指,老臉笑出褶子來:“他們是老夫的學生,聽說今日老夫要與徐清風一晤,便無論如何也要來瞧上一眼,老夫腆顏把他們帶上了,遠量不見怪吧?”
遠量是徐玠的字,許惟善與他熟識已久,呼之甚是親近。
徐玠朗然一笑,道:“先生太客氣了,兩位才俊當前,晚生這等俗人也跟著沾了光,算來還是晚生占了便宜。”
他方才已經認出來了,許惟善的這兩個學生,一個在翰林院任檢討,另一個就厲害了,乃是大名鼎鼎的六科給事中。
前者就不必說了,“從來閣臣出翰林”這句話絕非虛言國至於後者,雖隻有區區七品,卻是能與內閣叫板、跟皇帝唱反調的主兒,更是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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