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偶戲(1 / 2)

春妝 姚霽珊 4767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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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錦簾在徐玠身後落下,那些微的聲響,驚醒了沉思中的他。

他快步行至臨窗的案旁坐了,挑開竹筒上的火漆,取出密信,展開細瞧。

金大柱見狀,左右看了看,便輕手輕腳轉去了裡間。

裡間乃是徐玠小憩之處,其陳設與正房相類,簡素乾淨,雪洞般的四壁不見一張字畫,家什亦隻必須的那幾件。

因徐玠素不禁熱,故屋子裡也隻燒著一個小炭盆,且也沒放在正房,而是擱在了裡間兒。

金大柱進屋時,便見那炭盆上方吊著的小銅壺正往外冒熱氣,細細的白煙蒸騰著,顯是水已燒開了。

他咧了咧嘴,上前提起銅壺,向旁邊早就備好的茶盞裡斟了些滾水。

刹那間,清和的茶香自盞中溢出,令人心神為之一寧。

金大柱捧著茶托回至正房,見徐玠恰也讀罷了信,忙上前道:“爺,先喝口茶,祛祛寒。”

徐玠點了點頭,道:“先放這兒吧,你去把炭盆端出來。”

金大柱忙應是,擱了茶,轉身便回屋提來炭盆,徐玠便將秘信丟進去燒了。

待諸事妥當,徐玠方將身子靠向椅背,舒了口氣:“還不錯,都挺安生的。”

一麵說話,他一麵便端起茶盞,淺啜了一口茶。

金大柱情知他說的是誰,自不敢接話,隻躬腰道:“爺,半個時辰前福順前來求見,奴才隨口打發他走了。”

這福順本姓李,乃是王府世仆,服侍三老爺徐珩多年,是個儘忠儘責之人。

不消說,福順前來梅氏百貨,是來求救兵的。

徐玠在東平郡王跟前很是得臉,徐珩挨了打,福順第一個想到五爺徐玠,亦是人之常情。

隻不知,這是徐珩的意思,還是福順自個兒的意思?再或者,竟是三夫人安氏的意思?

思及至此,徐玠眉心微攏,目視著盞中淺碧的茶水,淡聲問:“三嫂事發了?”

月餘前,安三娘與五莊頭丁長發雙雙溺斃於小蓮塘,恰巧彼時徐玠儘出人手去查向采青,卻是錯失了一招,待回頭再查,也隻查到了那幾個莊頭,垂花門後的情形,到底沒查清。

徐玠隻能推測,安三娘之死可能與安氏有關,也有可能是二夫人蘇氏動的手。

因缺乏真憑實據,他對此始終保持緘默。

這到底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自是須得慎之又慎。

而今日這一局,徐玠針對的也隻是朱氏。

可他沒想到,三房竟然也牽連了進來,安氏更是被掃地出門,想必她是鑄下了大錯,徐玠據此認為,必是安氏弑妹之事爆發了。

聽了他的話,金大柱沉聲道:“回爺的話,奴才叫人細細打聽了,三夫人是被周媽媽咬出來的。周媽媽告訴王爺說,三夫人房裡藏著能絕子藥,過後王爺帶人去搜,果然搜了出來。”

徐玠仍舊盯著茶盞,神色間沒有一絲異動,隻問:“姓周的平素與三嫂走得很近麼?”

“這倒也沒有。周媽媽慣常隻在王妃跟前說話,並不大往彆的房頭兒跑。”金大柱回道。

徐玠微微頷首,麵上劃過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笑:“看起來,王妃這是察覺到了什麼,背著咱們動的手腳。”

周媽媽既是朱氏親信,則其與安氏暗通款曲,亦必是受朱氏指使。

而徐玠對此一無所覺,則表明她們做這一切時,是避開了徐玠放在寧萱堂的眼線的。

“爺說的是。奴才查到周媽媽前些時候總往朱家跑,而朱家有個跑腿的婆子,很是往安家走了幾趟。巧的是,那段日子,三夫人的娘家也常使人進府請安。”金大柱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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