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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澤的監督是位矮看上去極為嚴肅的小老頭,頭發一絲不苟地梳到額頭後麵,一雙短粗的眉毛總是耷拉著,快耷拉到眼皮上。
他給白井未鬱的第一印象是麵相有些凶,看起來不好惹。即使是兵庫縣名氣不小的黑須法宗,麵對白鳥澤的監督時也露出了對長輩那般的尊敬神色。
反觀白鳥澤的監督,雖說一直聆聽著黑須監督的話,但目光卻不曾偏移分毫,死死凝視著場館內正在做熱身訓練的雙方隊伍,麵無表情。
由於是練習賽,沒有正式比賽的要求那麼嚴格。天童覺活動了幾下手腕,盯著反而更加鬥誌昂揚的對手們,心底有些許小小遺憾。
才過一小會兒就恢複狀態了啊,雖說他沒指望能完全搞垮他們的心態,但是想著能多拖一會兒的呢。
不過,對麵的主將在惡狠狠盯著他的方向。是因為自家經理喜歡其他隊伍,激起了好勝心嗎?有意思——!
既然這樣,就讓這個有關粉絲的謊言再多維持一會兒吧~
天童覺掛上笑容,鬆了鬆肩膀。結果緊跟著下一秒,鷲匠鍛治憤怒的咆哮聲響徹了整座體育館,“天童!不要偷懶,把熱身運動的最後一節也做完!”
“要是比賽你因為抽筋下場,我就把你直接丟在兵庫縣!”
白井未鬱正撥弄著記分牌,站的位置離教練席很近,差點被這高分貝的吼聲震聾。
由於白鳥澤沒有經理,白鳥澤一側的計分由受傷的中村學長代勞。見白井未鬱呆滯地捂住了耳朵,他目露了然,“被白鳥澤的監督嚇到了吧?”
儘管他說話時音量不大,白井未鬱還是先往教練席那邊張望了幾眼。確定沒人留意到這邊的動靜後,她用力點點頭。
“害,那老頭可凶了,特彆嚴,但人好像挺有名氣的。還好我沒輪上這種教練,想想就頭疼。”
中村把記分牌翻回“0”的一麵,左手煩惱地抓了抓頭發,頭發翹起來了一撮,“聽藤原說的時候我就納悶,你怎麼成白鳥澤的粉絲了呢,因為強?”
白井未鬱捏著記分牌的手滯在空中,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含含糊糊應道:“是吧。”
之前在網上搜索高中排球賽事的相關視頻時,她了解過白鳥澤的打球風格。比起其他隊伍注重的戰術,配合……白鳥澤更在乎強大本身,球員都幾乎沒有短板。
而兼具高度與力量,還具備左利手優勢的牛島若利升入高中後,白鳥澤更是上了一個台階,並開始以牛島若利為中心組織進攻。
她理解這種戰術出現的原因,但要讓她說自己喜歡這種依賴個人實力,由純粹“強大”構成的隊伍。說實話,有點違心。
……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白井未鬱看著那頭屬於天童覺的張揚紅發,忍辱負重地咬緊了牙。
“那稻荷崎也很強啊,而且今年IH,白鳥澤可輸給了我們。”並不知曉白井未鬱繁多的心理活動,中村學長的表情很鬱悶,“我當時的斜線球可帥了,結果電視沒錄全,真想給你演示一下!”
這樣說著,他看賽場的眼神也不對勁起來了,帶了幾分躍躍欲試。白井未鬱在旁邊看了他幾秒,幽幽道:“學長,想上場打球之前,看看你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