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琴酒挑的任務時間很好,當夕陽落下,天空染上暗色後,西明堂一身黑的藏在路邊的荒廢建築裡,根本沒人能發現他。
但是西明堂從傍晚等到夜色漸深,又從夜色漸深等到淩晨,卻一直沒等到實驗室那邊有動靜。
冰涼的夜風吹動得路邊的野草叢沙沙響,吹動得荒廢建築裡的酒瓶和鋼管咕嚕嚕滾動,越發顯得這個夜晚寂靜得嚇人。
利口酒亡魂飄在半空中警戒著四周,他寬慰地道:「大師您不用擔心,琴酒既然這麼有信心能拿到那些資料,一定是早在實驗室裡安排了內應。」
「畢竟組織BOSS這麼重視這些科研數據,還和琴酒早就有了針對行動組和外來派係的計劃,那琴酒肯定是在很早以前,就把自己的臥底安排進去了。」
「就算琴酒拿不到那些資料,他的那些臥底手下,這次也一定會保住他的命。」
西明堂聲音輕快地道:“放心吧利口酒,我並是在不擔心琴酒會死在裡麵。”
“我隻是在擔心,琴酒遲遲不出來,那些負責接應的組織成員會不會搞事,然後牽連到我。”
這可是柯學世界啊,琴酒以後還得敲工藤新一悶棍呢,怎麼可能會死在這裡。
就算是他這個原作裡沒有的路人甲死掉了,琴酒也不可能在柯南出現之前就死掉的。
西明堂曾經也是能溝通陰陽、掌控亡魂的玄學大師,對自己和身邊親近的人的死亡以及壽命大限,還是有一定程度上的直覺感應的。
安靜的等待中,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淩晨三點半的時候,實驗室那邊忽然爆發出幾聲巨響,然後亮起了能照亮半邊夜空的巨大火光。
寧靜的夜色被爆炸聲和接連不斷的槍聲打破,緊張不安的氛圍瞬間向著四周擴散。
夜風的呼嘯中,西明堂裹緊了身上的黑色風衣,用夜視鏡死死地盯著實驗室的方向。
很快,西明堂就從夜視鏡裡看到,有一輛越野車橫衝直撞地衝了出來,一路衝向了實驗室基地外的平坦曠野。
緊接著,無數的人影奔跑出了實驗室基地,還有同樣款式的越野車車隊飛速地駛出基地,顯然都是在追擊最前麵的那輛車。
追擊的同時,從追擊人群和車隊裡傳出的槍聲和炮火聲,也接連不斷。數不清的子彈和炮彈,都在打向最前麵的那輛車。
但那輛車偏偏就能用最風騷的走位躲過追擊,險象環生地一路朝前衝。
等到最前麵的這輛車開到第一個接應地點的時候,一輛麵包車突然從稀疏的樹林裡衝了出來。
麵包車悍然地撞向了追擊的人群和車隊,並有人從麵包車裡不斷地拋出手.榴.彈。
然後是第二個接應地點裡衝出了敞篷車,敞篷車上還架著三架機槍,不停地掃射著追擊過來的人群和越野車隊。
第三個接應地點裡衝出了一輛皮卡車,車裡同樣架著機槍,還有三個人都架著單兵火箭筒,正在發射。
第四個接應地點,第五個……
西明堂震撼地望著眼前上演的現代戰爭大片,有幾秒鐘都沒能回過神。
他前世畢竟生長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國家之一,從沒有見識過這樣活生生的現代武器戰鬥。
今生被迫加入組織後,他也因為琴酒總是循序漸進地帶他見識組織的真麵目,所以至今為止,西明堂見過的大場麵,就隻有利口酒家的莊園被滅門的那一次。
而且那次他還隻是看到了戰後的場景,根本沒有機會見識到戰鬥時的場麵。
所以真要算起來,這還是西明堂第一次真正地,親眼目睹現代的小型戰爭。
這讓西明堂在心裡麵,再次刷新了對黑衣組織的實力認知。
連跟著琴酒的代號成員、基層成員、外圍成員都這麼凶猛,那跟著其他組織高層的那些成員呢?該有怎麼樣的狠勁和戰力?
等到紅黑雙方大決戰的時候,恐怕也不會隻是這樣的一場小型戰爭,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有多大、多慘烈的場麵。
就在西明堂思考的時候,最前麵那輛明顯是琴酒在開的越野車,已經衝到了廢棄建築的附近。
西明堂立刻站起身,朝著琴酒那邊飛奔過去。
然後,西明堂就眼睜睜地看到,那輛之前還能風騷躲避子彈的越野車,在衝到他的麵前後,就突然被子彈接連擊中輪胎,一個刹車,癱了。
西明堂:“……”
飛在半空中的利口酒亡魂:「……」
利口酒亡魂爆了一句粗口。
他表情凶狠地道:「大師,我看見了,打爆輪胎的子彈,根本不是那所實驗室裡的保衛人員射擊的,是琴酒自己打的!」
西明堂:“…………”
不愧是琴酒,夠狠,也不怕直接把他自己送上西天。
西明堂在黑色的鑲金麵具後麵翻了個白眼,琴酒也就是仗著他奔跑的時候沒法使用夜視鏡,根本看不見子彈從哪裡來的,才敢這樣了。
換成白天試試,給琴酒十個膽子,他也不會用這麼粗糙偷懶的辦法。
西明堂衝到越野車的駕駛室前,一把拽開車門,緊張地叫道:“琴酒!琴酒,你還好嗎?!”
駕駛座上,琴酒抬頭看了一眼,還沒說話,就有血絲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西明堂一愣,他剛想著琴酒的嘴裡是不是含了血袋,然後就借著實驗室那邊的衝天火光看到,琴酒身上黑色大衣的多處位置,都已經被鮮血浸濕了。
琴酒原本就冷白的皮膚,此時都透出一股冰涼的蒼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支撐不住嘎了。
西明堂被震驚到了,他張了張嘴,卻硬是沒能說出下一句話。
飄在空中的利口酒亡魂也被震驚到了,脫口就道:「夠狠,不愧是琴酒!」
「腹部中槍,大腿和右肩膀中刀,就這樣他居然還能開著車跑這麼遠,還能冷靜地自己開.槍.射.爆.輪胎,現在還能硬撐著不倒,試探您對組織的忠誠度,這他麼還是人?!」
「難怪組織BOSS會這麼重視他,太狠了。」利口酒亡魂深感震撼地道,這個琴酒,比他還狠啊。
是啊,太狠了。西明堂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他隻是盯著琴酒身上的傷,耳邊聽著利口酒的感歎,身上就已經開始幻痛了。
琴酒是怎麼忍著這種痛苦,還能這麼冷靜地繼續做事的?
琴酒,恐怖如斯的男人,不愧是組織的第一殺手。
布朗酒:不是組織的每個第一殺手,都能不要命到這種程度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