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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致問:“若我們此番順利將火噴毀掉,北琰軍隊破不了宿雲關呢?”
“若是你,你是次次隻等著挨打才還手,還是會被逼急了來一次先發製人?”
鄔落棠問道。
邱致想了想答:“若每次都是被打才知道還手,那也太慫了。”
慫久了的南晏朝到底會不會先發製人,這事沒人清楚,但當下有一件事甚為重要,便是馬上要被推上戰場的那幾筒火噴,究竟是要怎麼取回--智取,還是蠻搶?
邱致的意思是,這般重要之物肯定有專門的兵士看管,該如何靠近火噴呢?縱然僥幸找到火噴,可找到了火噴之後呢?鄔落棠曾見過後來重繪的圖紙,也曾聽二家長輩描述過,那火噴可不是一個輕巧的兵器,縱使隨軍作戰中,也需要放置在單獨的木架車上推行,一個人等閒是不能輕鬆盜走的,更不用說以他們五十幾個兄弟於萬軍之中搶出。
“既搶不出”,鄔落棠抬頭看向邱致,“那便直接毀掉。”
“可是寨主”,邱致苦笑,“我們之中沒有懂工造之人,怎麼毀,難道要刀砍嗎?”
火噴是厚鐵造成,縱然這世上真有什麼削鐵如泥的劍器,那也得站在那著著實實砍上幾百刀才行,難道北琰兵士們會袖手看著他們砍這幾百刀嗎?
沉默片刻後,鄔落棠突然神秘一笑,“不必憂心,我已經想到了可以毀掉它的法子。”
寨主鄔落棠的鬼點子自來便是最多的,每次看起來離奇古怪,可偏沒怎麼栽過跟頭,當然除了用在穆九重身上的之外。
故而她既然說有了法子,邱致便當真不再憂心。
收了圖紙,蠟燭也差不多快燃到底了,她踢掉腳上的布靴,翻身進床裡側,一擺手道:“睡了。熄燈,自便。”
邱致小心翼翼地抱起床外側折疊完好的被褥,自覺地鋪在地上,吹熄蠟燭之後便也蓋住被子睡去了。
將將睡到三更的時候,邱致突然坐起,看著窗格外濃重的夜色有些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待他悄悄把被子掀開起身的時候,此時本應熟睡了的鄔落棠於黑暗中驀然開口:“做什麼去?”
邱致尷尬地一咳:“我起夜,去茅房。”
鄔落棠自然不信,但她也不戳破,隻是起身,兀自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或許我們不該在白日裡行動,這些北人蠻橫好戰,不好接近,這場戰爭北琰人覺得大局在握,火噴又已運到,今天夜晚或許恰恰是他們最掉以輕心的時候。”
邱致點頭:“寨主說的是,我剛剛也是想到這些,故而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