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勒馬停在距鄔落棠麵前幾步遠,終究未敢冒然策馬闖過去。
他瞥了眼鄔落棠手中雙刀,冷然道:“鄔寨主,你壞規矩了,這附近幾十裡可都是我虎頭幫地盤,你鄔寨人在此是何意?”
鄔落棠微微側耳,問赫連燦:“啥?”
左近的赫連燦這會兒難得有了眼力見兒,知寨主沒聽清楚杜椿說什麼,便如小兒故意學舌般,學著他的語調將他的話一個字不差地又大聲複述了一遍。
那杜椿隻當是對他的挑釁,額間青筋暴跳,恨不得立時縱馬踩死赫連燦才好。
赫連燦說完,鄔落棠驀然笑了,她那一笑仿佛麵靨生花,偏生同她手中長劍泛出的冷光相衝,生出一種奇妙的蠱惑感,若非杜椿同她曾經交過手,且並未討到絲毫便宜,還真會因為她是個女子而看輕她。
她瞬間又收了笑意道:“你若知規矩,便該知這裡不該是你動的地方。”
杜椿咬牙道:“不是我該動的,難道就是你該動的?這塊肥肉本在我的地盤,我今天就吃定它了!”
這句話倒不用赫連燦再學舌,因那杜椿話音方落,便已手中那把平直棱鐧謔謔而動,縱馬向著鄔落棠撲過來。
劍對鐧在架勢上倒也算勢均力敵,隻是杜椿的鐧甚長,周身帶突刺,而鄔落棠的長劍並非什麼名劍,劍身略局促而攻程短,第一招反而落了下風,好在她輕功絕佳,隻一個閃身便利落地避開了鐧的攻勢。
隨後兩方人馬混戰在一處。
按理說虎頭幫百十來人,鄔寨卻隻有其半數人,若放在數月前單憑蠻力未必能戰過,隻是鄔寨這幫人經過了狗賊穆九重那倆月日日以鄔寨練兵的折磨,如今早已不是從前可比。
兩幫混戰了隻差不多一刻鐘,可觀虎頭幫匪眾麵色,還有杜椿其人,麵上皆似隱隱有焦灼之意。
果然,見不能速戰速決,杜椿便有退意,一邊同鄔落棠纏鬥,一邊向虎頭幫匪眾喝道:“不必戀戰,快走!”
說罷竟勒轉馬頭,調身向塘裡村的另一方向而去,其他匪眾亦不敢再纏鬥,紛紛縱馬跟上。
赫連燦得意不已,在後麵破口叫罵道:“爾等衰人,才戰這麼幾回合就跑,爺爺力氣尚多,敢再來一戰否?”
鄔落棠卻隱隱覺得事情不大對。
邱致似也有此感,站到鄔落棠身側附耳高聲道:“寨主,虎頭幫有些反常。”
鄔落棠點頭,收了劍,便問之前做哨探的幾人,“雲江那邊確無異象嗎?可有向禹陽城東、西山方向巡探?”
禹東山正是虎頭幫安幫落腳之地。
一人大聲答:“雲江確無異動,隻是禹陽城的東山是虎頭幫之地,兄弟們不好過去。禹西山內有大片沼澤,分布頗廣,比雲江更難渡,故而...”,
近日因鄔落棠和邱致的耳背,連累這一眾跟隨的兄弟們頗費嗓子,每每說話必要將聲音拔高到赫連燦說話的那般動靜才可。
鄔落棠收了長劍入鞘,轉頭對赫連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