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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點心鋪,馬如龍特意下去買了兩紙包雪花酥,看他神情略有些不好意思,不等鄔落棠問起,自己便先道:“盧纓聽我說出來逛街,央我捎帶的,也不知這甜得膩牙之物有何好吃。”
這馬如龍看著也是不足二十的模樣,麵上還有些許少年稚氣,遮不住什麼心思。
鄔落棠順勢問起盧伯一家人來。
從馬如龍的口中得知,原來盧伯一家在當年穆九重落魄時曾短暫收留過他,後來知曉他欲從軍,還給了他些許上路盤纏。後來穆九重做上將軍後恰好得知盧伯進京找工謀生,便買了這宅子一並安置了盧伯一家人。盧伯還有一個兒子,如今也歸於穆家軍中,是個練軍校尉,現下正在界河郡,故而此次並未跟隨回來。
“你年歲幾何?又入穆家軍幾年了?”
聽見鄔落棠問起自己,馬如龍撓了撓頭,道:“我如今十八歲,入穆家軍時間算來已有三年多了。”
“那你們將軍呢?年歲幾何?平日在軍營時又是怎樣的人?”
鄔落棠看似漫不經心問道,倒不想馬如龍戒備心忽起,道:“那我不能說,寨主若想知道,自己去問我家將軍去。”
馬如龍說到這兒,忽然又想了想,說道:“今日既說到這,我便勸下鄔寨主,可莫要對我家將軍動什麼歪心思。”
鄔落棠抱臂看向他,好整以暇地問道:“那你不妨說說,什麼心思算得是歪心思?”
馬如龍沒有依著她的問題回答,沉默了半晌,再開口反而是說道:“鄔寨主行事隨意灑脫,凡事隻憑自己喜惡,自然是不懂我們將軍的難處。對於鄔寨主來說或許是興起時的一點生活消遣,可我們將軍一向克製守份、嚴於律己,最厭煩的便是彆人同他玩笑取樂。我隻是將軍身邊一個小小的傳令校尉,本是不該多話說這些,但這次回昀京,將軍是有要事需忙,本就諸般辛苦,今日我猜寨主定是又不知怎生招惹了我家將軍,惹得將軍愈加麵色不豫。關於售屋之事,將軍已命我替寨主張羅一二,待宅子售出去,寨主拿了銀子便速回吧。”
鄔落棠聽他這般板著臉說完,倒也沒惱,隻是就話頭問起他另一樁事。
“我方才還聽你問起莊宅牙人手中是否有宅院可賃出,你們將軍既有皇帝賜下的將軍府,為何還要再賃他處,而不將宅院裡的人儘數安頓到將軍府?不是更方便。”
“什麼將軍府,還不是要我們將軍掏著自己的銀錢養那許多閒人,住著還不夠糟心的。”馬如龍隨口抱怨到。
“你們將軍乃是北琰朝承天上將軍,說是大權在握也不為過,軍權富貴在手,怎麼反倒被你說得好像很糟心般。”
馬如龍神情忿忿地道:“什麼軍權、什麼富貴,還不是為了穆家軍區區三千人的一點軍餉而四處奔勞。”
原來他此次回昀京城,是為了要軍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