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落棠一語戳穿道:“穆將軍還是留著些體力,莫要吹牛了。你重傷在身,經不起拖遝纏磨,我們需儘快脫身才是。”
穆九重歎出一口氣,終究是閉了嘴。
她左右打量了下四周,除了遠處兵差呼喝著靠近的聲音,便再無彆的動靜。
“辛掌櫃,你昨日說的援兵呢?都這時候了怎麼還沒到?”
辛順道:“我消息是遞出了,但保不得路上出些差錯被什麼人攔截,也是有的。”
他這話說得很輕易,鄔落棠回過神來,忽然懷疑他是在誆她,根本沒有什麼援兵。
這些生意人嘴裡簡直沒有半句準話!好在本來心裡也沒有太大指望。
鄔落棠不由分說將手臂探到穆九重的後腰處撐扶著他,既不能用輕功脫身,腳程便要稍微快些才行。
目下城門早已關閉,也沒有旁的去處,棠花弄更是去不得,隻得再回辛順的那處破宅子裡。
可那破宅子距廷尉府頗有些距離,中間七拐八繞,不倚仗輕功的話總是要耗些時候。
可追兵太快了,很快這條街巷三麵儘有兵差呼喝之聲。
有一隊騎兵自左側正街方向拐進來,打頭幾個兵士手持火把,將一條黑漆漆的路照得透亮,有人高呼一聲:“殿下,他們在這裡!”
少時,後麵便有一騎越眾而出,馬上之人是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子,麵容甚倨傲、眉眼挑著,恨不得將眼風掃到天上去。看他姿容不掩跋扈之態,頭上玉冠束發、身上更是錦袍玉帶。
辛順側頭低問:“想必此人便是三皇子了。”
穆九重點頭,繼而道:“我身上有一物是他想得到的,故而他不會殺我,你二人先走。”
他話音初落,已然聽三皇子於馬背上揚手說道:“身後羽林衛聽令,罪臣穆九重與江湖人士勾連意圖脫獄謀反,罪大惡極,乃陛下所不容,今日爾等便將他及同黨誅殺於此!”
穆九重麵色微變,側頭對鄔落棠與辛順道:“還不快走!”
辛順長鞭在手道:“區區一些羽林衛何足為懼,將軍對我有恩,我今日縱然豁出一條性命,也絕不會走。”
穆九重將鄔落棠攙扶著的手臂甩脫,腳下步伐微錯,幾不可查地以自己半身將鄔落棠遮擋在身後。
他低聲道:“我與你鄔寨無恩,你走吧。”
恩不恩的又豈是他說了算?禹陽城若非他出手,那日鄔寨五十幾兄弟必死無疑,還有炸火噴那樁事,他既知道了詳情,卻仍為鄔寨兜底,將此事揭過了。
可今日鄔落棠也不想同他談恩,她隻是笑了笑,道:“我在此處自是與鄔寨無關,縱然有恩我亦不是報恩的,你知道我要什麼。”
不待穆九重再說什麼,對麵的羽林衛已經拔刀出手,向著三人圍殺過來。
其實穆九重就算不曾說過,他二人自也能猜到,穆九重這樣的人就算下了詔獄也難免遭人忌憚,服用些封武功內力的藥也是平常,若不然以這些人,有何膽量來殺他!
辛順和鄔落棠一個持鞭、一個執傘,將穆九重攔在身後。
羽林衛的刀鋒砍過來,鄔落棠飛身去迎,手中獸皮飛花傘一個橫掃,將刀鋒儘數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