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暴露了。
莫樽不但說出了具體的時間和地點, 就連液體炸.彈的容器都找到了,伊籮見實在瞞不過去了, 隻好心虛的小聲承認道:“我……我用馬桶衝掉了。”
“什麼?”莫樽覺得自己剛才肯定沒有聽清楚。
“用……用馬桶衝掉了。”伊籮小聲的又重複了一遍。
“……”莫樽看著伊籮,看著這個一直在自作聰明,實際蠢的要死,卻偏又喜歡多管閒事,以為自己是個無名英雄的女人,臉色極其複雜。
“真的,我沒騙你。”伊籮怕莫樽不相信, 緊跟著又補充了一句, 雖然她剛開始聽到小八這麼建議的時候,也以為自己大概是聽錯了。
莫樽又盯著伊籮看了一會兒, 就在伊籮緊張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 莫樽忽然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是液體炸.彈?”
“嗯。”
“你這處理炸.彈的方法挺彆出心裁啊。”莫樽真是給氣樂了,他想了無數種對方藏匿炸.彈的方法, 這千算萬算,愣是沒想到人家用馬桶給衝了。
都不敢這麼寫。(螃蟹:我寫了)
“那個液體炸.彈需要催化劑才會爆炸, 單獨存在的時候性質非常穩定, 所以衝進馬桶裡是不會爆炸的,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做。”伊籮連忙表示自己是在確定炸.彈衝進馬桶後不會有危害才這麼處理的, 並不是蓄意要炸毀城市地下排水管道。
“行, 我知道了。那你告訴我, 你發現炸.彈的時候為什麼不報警?”莫樽覺得他需要好好的了解一下這位蠢萌的無名英雄伊籮女士的奇葩思維。
“我……我……”伊籮吞吞吐吐的一時有些不敢說。
“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小八用經典的警察語錄提醒著自家垂死掙紮的宿主。
也是, 反正都這樣了,伊籮一咬牙,實話實說道:“我隻是……不想和警察扯上關係。”
“你不想和警察扯上關係?在你發現有人要炸飛機,幾百條人命危在旦夕的時候?”雖然早有猜測,但是莫樽親耳聽到的時候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吼了出來。
伊籮被嚇了一跳,但同時又覺得莫名的有些委屈,明明自己救了一飛機的人,為什麼還要被人凶:“我……我有想過的,如果我當時不能把炸.彈拿回來拆掉,我……我最後會報警的。”
“那你怎麼就能確定炸.彈什麼時候爆炸,要是炸.彈提前爆炸了呢?”
“我……”她當然能確定炸.彈什麼時候爆炸,但是伊籮不能說。
“你怎麼就能確定你在跟蹤恐怖分子的時候不會被發現,你要是發生了意外,你又沒報警,那還有誰能知道飛機上有炸.彈?”莫樽一連三個問題問的伊籮啞口無言。
這些問題她當時確實一個都沒有考慮到,此時聽莫樽這麼一分析,再想到這個可能的後果,伊籮的臉上再無一絲血色。
莫樽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今天非要給這個自作聰明的女人好好上一課不可。
“你能耐,炸.彈被你拆了。你當時是不是還想著,隻要炸.彈不爆炸,又沒有人發現炸.彈,警察就不會去查,也就沒有人知道你拆過炸.彈,你就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回去繼續當你的咖啡店老板娘。”莫樽依然摸透了伊籮當時的心理活動。
伊籮沒有說話,但是她的眼神卻明明白白的在告訴莫樽她就是這麼想的。
“那你怎麼就沒有想一想……人家放炸.彈的人會不會放過你呢?”
伊籮疑惑的看向莫樽,仿佛在說,放炸.彈的人怎麼會知道是誰拆的炸.彈。
“你當炸飛機的和路邊偷錢的小偷是一路貨色嗎?你看外國新聞的時候沒聽說過這個世界有一種組織叫恐怖分子嗎?”莫樽忍無可忍的罵道,“你個蠢貨,哪天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我……哇……”
伊籮畢竟隻是一個普通人,一個一直在安逸的環境中長大的普通人。她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思考的像莫樽這樣周全。她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悄悄拆掉炸.彈。她從來沒有思考過,自己拆掉這枚炸.彈之後,放置炸.彈的恐怖分子會不會盯上她。在她的想法裡,難道不是做了壞事的人都應該做賊心虛嗎?
但是剛剛莫樽的一連串問題一下就把她敲醒了,能夠用炸.彈去炸飛機的人又怎麼會是普通人。恐怖分子她當然知道,但是潛意識裡她總覺得自己和這些事情毫無關係,但是如果她真的被恐怖分子盯上了,她真的很可能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想到自己現在很可能已經被恐怖分子盯上了,伊籮一下精神崩潰嚇哭了出來。
“我……我沒想這麼多,我當時就想著不能讓炸.彈爆炸。”
“你……你哭什麼,平常不是挺橫的。”伊籮這一下哭的突然,哭的莫樽猝不及防。
“恐怖分子會不會來殺我?”伊籮努力的想要不讓自己哭出來,但是她害怕啊。
“你……你……彆哭了。”莫樽也不知道該怎麼哄女孩子,在車裡翻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張紙巾,最後隻好從後座撿了一件不知道什麼時候丟在那裡的T恤給伊籮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