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車之後老狼就開始給伊籮打電話,但是電話遲遲無人人接,老狼當即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再打,電話卻已然關機。
“看來是來遲了。”老狼掛了電話,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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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分鐘後,莫樽沉著一張臉來到停車場,看著正靠在車上抽煙的昔日戰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幾年不見,你就用這幅表情對著我?”老狼懶洋洋的衝莫樽吐了一口煙,整個人看起來吊兒郎當的。
“你這幅樣子要是被艾飛看見了,他會哭的。”莫樽卻難得的正經起來。
“我這副樣子怎麼了?”老狼特自信的攤了攤手。
怎麼了?昔日最注重形象的暴風組組長,此時正穿著一件半舊的仿佛半年沒洗的破夾克,腳上踩著拖鞋,頭上頂著一個雞窩頭,滿臉的絡腮胡,如果不是莫樽和他搭檔多年,都差點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來。
“你開心就好。”莫樽也不多說,拉開副駕駛座的門直接坐了進去。
老狼也不在意,叼著煙坐回了車裡,發動車子往機場外開去。
“什麼東西一直嘀嘀響個不停,吵的我腦仁疼。”老狼不耐煩的問道,似乎從莫樽接近他開始,就有一個東西一直在響。
正在連接無線網的莫樽愣了一下,從衣兜裡掏出一塊女士手表來,手表的表盤比一般的女士手表要大上一些,上麵正閃爍著一個紅點,嘀嘀的聲音就是從這上麵發出來的。
這是早上莫樽收到的快遞,王毅寄給伊籮的東西,技術部製作出來的第一塊手表雷達探測器。
“國安局的新發明?”老狼瞅了一眼莫樽手裡的東西。
“嗯。”莫樽把聲音關掉,直接把手表戴在了自己手上,好在這塊表表帶夠長,要不然莫樽還真帶不上了。
“你丫不是已經調出來了嗎?怎麼還能有這東西?”老狼問道,“怎麼,方老頭到底還是舍不得你。”
“東西不是給我的,我就是順手借來用一下。”莫樽說著,繼續低頭搗鼓電腦。
“喲,我怎麼不記得你人緣這麼好,誰借給你的?”
“就是我讓你來接,但是你沒接到的人。”莫樽說著一邊把電腦放在了控製台上,一邊掏出了手機。
“我考,老子在郊區種桔子呢,光開車到機場就要一個多小時,你臨時通知的,老子能來就不錯了。”老狼聽出了莫樽話裡的諷刺,忍不住罵道,“你要有本事,怎麼不在龍城直接截住了。”
“你都廢了三年了,我對你是該寬容一些。”
“你妹的。”老狼吐出一句臟話。
莫樽笑笑,手裡的電話已經接通:“艾飛,把帝都機場監控後台的控製權轉給我。”
“OK。”
老狼的耳力絕佳,少年剛過變聲期的清潤嗓音從電話那頭清晰的傳到了他的耳裡,哪怕隻是一個單詞,也能勾起他對往昔歲月的無數回憶。
“不用緊張,我沒跟他說你在我身邊。”莫樽察覺到老狼的緊繃,忍不住嘲諷道。
“你眼瞎啊,老子哪裡緊張了。”
“不緊張,不緊張好啊,剛才艾飛還問我有沒有跟你聯係呢,我死活沒說,要不我現在再打一個回去。”莫樽作勢又要撥通電話。
“騙鬼呢。”當老子聾的,你剛才明明就隻說了一句話,前後不到五秒鐘,哪來那麼多訊息。
這時被放置在控製台上的電腦桌麵忽然一閃,機場後台的控製權限已經傳送了過來。莫樽也就沒有再理會老狼,而是調出了伊籮下飛機時,機場出口的監控畫麵。
很快,莫樽就看到了被人用輪椅推出來的伊籮,以及伊籮被送上車之後的全部畫麵。
莫樽連著切換了好幾個畫麵,終於在機場門口的監控上看到了汽車的車牌號。
莫樽當即又給已經和他聯網的艾飛發送過去一句話:(交通視頻監控。)
“稍等。”
十秒之後,帝都交通監控後台的權限再次轉移到莫樽手裡。這速度,比起查案的時候跑交通部方便多了。
“這姑娘是誰?你這麼緊張?”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人,即使下一秒就死了也能順嘴開出幾句玩笑來,剛才莫樽雖然語氣輕鬆,但眉宇間的著急卻是掩飾不住的。
“一個需要保護的人。”莫樽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這麼說道。
“心上人?”老狼挑眉,顯然吃了一驚。
“你這幾年閒著沒事,是不是整天在家看狗血劇。”莫樽嘴裡吐著槽,眼睛卻沒有離開過電腦屏幕,“上三環。”
老狼轉動方向盤開始變道:“帶走她的是什麼人?”
“深藍。”
“深藍?”老狼這回是真吃驚了,“這姑娘不會是武器專家吧。”
深藍是世界知名的武器販賣組織,其實按性質也算是恐怖組織了,但是他又和一般的恐怖組織不一樣,深藍隻賣武器,從不參與任何其他犯罪事件。如果說有什麼是他們會想要動手帶走的,那麼就一定和武器有關。
“拆彈專家。”莫樽說道。
“那她技術一定比王毅厲害。”老狼可是還記得,當初他們為了能打進深藍組織,派了王毅去臥底,結果這小子連麵試都沒過。
“武器帶了嗎?”確定伊籮的去向之後,莫樽開始計劃一會兒營救的事情。
作為武器販賣組織,深藍帶走伊籮的目的應該不會是想要傷害她,反而多半有可能是拉攏,但是想要從他們手裡把人搶回來,赤手空拳去顯然是不行的。
“後座。”老狼抬手一指身後,“不夠的話,後備箱還有。”
莫樽轉過身去,把後座椅掀開,露出了裡麵七八把樣式各異的槍.支。
莫樽隨便拿了一把過來,上手試了兩下之後說道:“還行,人雖然頹廢了,手藝還在。”
老狼嗤的一聲笑了,卻沒有出聲反駁,隻是眼裡的光更亮了。
這是一種久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