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這人吧,其實長得並不差, 再稍微搗鼓一下, 再裝上一裝, 在交了“嚴雙彥”這個男朋友之後又在外麵勾三搭四,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隻不過現在嚴雙彥完全沒關注他臉長啥樣, 眼裡全是那龍鱗一般的紋路。
下意識的伸手, 卻又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開始“走劇情”。
他道:“張龍, 你怎麼來了。”
張龍的臉色漲紅,一身酒味, 看著都不像是太清醒的樣子。
“我、我來找你呀寶貝兒……”
嚴雙彥默了一下, 隨後盯著張龍的眼睛。
那完全是一雙正常人的眼睛,哪怕是醉酒,也是歸於“正常”的範圍之內。
然後他就明白了,不是這個人。
行了, 不到一分鐘就破案了, 也就是個巧合而已。
奇異的是, 嚴雙彥感覺自己也並沒有多失望。
或許他一看到張龍就該料到了, 隻是那眼角的紋身讓他遲疑了一瞬。
要驗證心中那個荒謬的想法,嚴雙彥是仔細想過的,雖然基本都是往俞笙的身上靠。
一是那與龍有關的異變,二是,那讓他渾身發麻的,深沉的執念。
都挺難找的, 後一樣更玄,就隻能看感覺。
專注在這方麵上,肯定是不可能的。
嚴雙彥隻是想著,在履行自己的職責時順帶就好了。
他看著張龍又繼續道:“你怎麼喝酒了?”
張龍:“喝酒就喝酒,怎麼我還喝不得了??”
明明嚴雙彥也沒說什麼東西,他卻像是被激怒了一樣,聲音忽地提高,並且將門“砰”地關上,十分強勢的進了屋子。
喝酒的人情緒一般都很莫名其妙,不過嚴雙彥卻沒有打算跟張龍繼續耗。
他曉得自己這個男朋友剛才說出來的“寶貝兒”有多塑料,張龍會來他這裡,無非是這裡離得比較近而已。
若是原本的“嚴雙彥”,定是會忙上忙下的將這位大爺給伺候好,當一天的免費保姆,然後大爺醒酒了,再扔幾句甜言蜜語過來,就又去彆的地方尋歡作樂了。
人設這種東西,隻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說到底是為了自身。
原劇情裡隻是說“嚴雙彥”為救人從外頭撿回了一個男人剛好被張龍撞破,隨後張龍大肆宣揚,這撞破的過程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也沒有詳細的描述。
那嚴雙彥就可以在這裡頭為所欲為了,現在的話,隻要該有的劇情有了,自然是怎麼爽怎麼來。
噢,對,要遵循人設啊。
他是碧池不是嗎。
嚴雙彥笑了笑,麵對張龍連扶都沒打算去扶,而是在一旁等著。
張龍此時暈得要死,倒是沒有發現嚴雙彥的異常,剛想要坐下來讓嚴雙彥給自己倒杯水喝,卻發現沙發上正躺著一個男人。
就算喝得酒再多昏了頭,此時也清醒了大半了。
主要是這個男人長得實在是太打眼了,又帥又高看著身材還好。
尋常男人看到比自己優秀的同性內心都會或多或少的有幾分攀比之心,尤其像是張龍這樣的人,當即怒吼道:“嚴雙彥!這男人是誰??”
嚴雙彥:謔,你他媽還挺凶。
凶個錘子凶,他還沒有被這麼凶過咧。
那什麼,既然追求刺激,就要貫徹到底?
雖然他也就隻是把那男人撿了回來,什麼“刺激”的事情都沒有做。
嚴雙彥對張龍露出了一個十分符合“碧池”人設的明媚笑容,道:“我開門的時候見到他倒在門邊,就把他救回來了。”
說的是事實,可這麼婊裡婊氣的表現出來,那就像是在唬人一樣。
都說酒壯慫人膽,張龍是那種遇強則慫的類型,嚴雙彥現在看著怎麼也不屬於“強”的那個範疇,於是就更加的憤怒。
“嚴雙彥!你居然敢趁我不在劈腿??”
“如果不是我突然回來,你還想瞞到什麼時候??”
張龍本人其實是對嚴雙彥沒有什麼感情的,也就是覺得這人好拿捏,還有錢,如果不是因為嚴雙彥表現得太過碧池,他也不會嫌臟而沒有動手了。
嚴雙彥想著還得趁現在將這關係給斷了,一勞永逸,以後再也不用跟張龍打交道。
說來也是挺神奇的,一般男人都不喜歡讓人知道自己被人給戴了綠帽,張龍卻到處宣揚,將自己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受害者,不過這也從側麵說明了,張龍對“嚴雙彥”根本就沒有一點感情。
就算有,比如說現在的怒不可遏,也是因為自己的所有物被彆的男人指染了,跟一些小學雞因為自己的鉛筆橡皮被人擅自拿走了而生氣,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彆。
按道理來將,如果真的是劈腿或者偷/情之類的話,嚴雙彥也不會這麼快就去開門,可他這坦蕩的態度,在張龍眼裡反而成為了他碧池的最好證明。
因為碧池都不要臉。
嚴雙彥:“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也不好再瞞著你。”
他停頓了一下,張龍還站在一邊等他繼續說,可等半天也沒見他再次開口,不由得催促道:“你還想辯解什麼??”
嚴雙彥用頗為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都已經看出來了嗎?”
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啊,事情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