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裡的客人們如今感覺並不好。
雖然這個所謂的“客人”身份在他們看來充滿了諷刺的意味,從一開始就被強迫著,性命又受到威脅所以感覺本來就好不到哪去,但是現在則是更加的糟糕透頂。
那讓他們猝不及防的“大逃殺”沒有任何一個人死亡,可他們鬆了口氣還不到半天,就又有人被殺害,並且在審判上平票的兩人同歸於儘,就那麼死在了他們麵前。
這麼算起來的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死了三個人,這實在是很難讓人平靜下來。
最後還是餘文樂對著剩下的人分析著。
最初被狼人殺死的人是在他們剛到這裡的那天晚上,把那天晚上定為第一天晚上的話,留給他們的搜查時間就是第二天白天,然後第一次的審判也是在第二天的晚上舉行的。
第一次審判結束後馬上就開始“大逃殺”,“大逃殺”結束之後就是第三天的白天,隨後又有人被殺,隻不過時間是接近下午,而並非淩晨,所以第二次的審判,也就是剛剛才結束的那場是在第三天的晚上開始的。
如果不是“大逃殺”的話,狼人被規定一天隻能殺一人,所以狼人的機會已經用掉了。
餘文樂就說,現在可以不用擔心狼人,按照之前的規律來看的話,接下來繼續“大逃殺”的可能性很大,讓他們彆想那麼多,回房休息準備好應對。
向雨心聽著隻覺得好像哪裡有些奇怪,隻不過現在她幾乎已經把餘文樂當成了主心骨,便又下意識的忽略了。
餘文樂卻是在回自己房間之前,往彆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是原九熙的房間所在的方向。
之前原九熙表現得像是能夠無視規則一樣,讓他很在意,本來是想去詢問試探結果又一直找不到機會,然後現在,對方居然就這麼突兀的死了。
……也算是,死在了規則之下,那麼之前他的感覺果然隻是錯覺而已嗎?
不知為何,自原九熙死亡以後,餘文樂總有一種心神不定的感覺,像是自己錯過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那會影響到之後的命運。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已經成為定局了。
大家都聽了餘文樂的話,哪怕是睡不著,也強迫著自己待在房間裡麵休息。
然後就又到了夜幕降臨。
白天沒有人走出門,也沒有發現屍體,他們定了個時間出門碰頭發現人數沒有減少,再想想餘文樂所說的,狼人沒有殺人的機會了,心裡安定了不少,可又因為之後那不確定的命運而提心吊膽起來。
狼人沒有殺人,晚上也沒有“審判”,沒有舉行投票,可大家待在房間裡,不知為何心裡再沒有僥幸心裡,而是多了一種篤定的感覺。
當那廣播從不知存在於何處的設備中響起時,他們多的是一種“果然如此”“終於還是來了”這樣的想法。
甚至連像是之前那樣在電子屏上□□抽選,在“普通流程”跟“大逃殺”之間二選一的形式都沒有,雖然現在這麼看來要總結規律的話,仿佛是隔著來一樣,可那樣的話之前那個□□不就沒有意義了麼??
也沒有人知道這背後是不是有內幕,比如說暗箱操作什麼的,可就算是知道了他們也什麼都做不到,在這裡公平也隻是相對的。
有了前麵那次的經驗,莫子娜就算是依舊不怎麼嫻熟,她也不會像是上次那樣慌亂了。
隻不過,她慌亂的原因跟其他人,應該還不太一樣,或者說她現在雖然是在躲閃著,可內心卻是從容的。
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會死,不會被狼人所殺死。
所以當她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狼人時,內心的驚懼席卷了全身,根本動彈不得。
莫子娜上一次“大逃殺”的時候看見狼人的時候,哪怕她看見那個模樣的怪物時,內心還是會本能的感到害怕,可她的心裡畢竟是有數的,現在卻是不一樣。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啊。
那雙獸眸中冰冷一片,不帶一點情感,看著她的時候就像是在看一個死物。
如果是,如果她所知道的那兩名狼人的話,是不會擁有這樣的眼神的。
畢竟是人啊,就算是戴上了那個“麵具”變成了狼,也不會變得野獸完全相同。
遊戲裡隻有兩名偽裝成村民的狼人,如果眼前的這名狼人不是她所知的那兩名狼人,那又會是誰呢?
或者說,這又到底是什麼東西?
下一刻莫子娜隻感覺自己的視野搖晃了一下,然後便是天旋地轉,遲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是倒在了地麵上,她看見狼人那鋒利的爪子上帶著鮮血。
對,對方手裡沒有任何的武器,隻有那鋒利的爪子,像是能夠輕易的撕裂一切事物。
啊沒錯,她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從頸脖處傳來的疼痛。
她是被狼人襲擊了,受了傷。
在她僵直在原地完全不能動彈的時候。
那現在之所以會覺得身體在逐漸變冷,是因為血液從頸脖的傷口處不斷流出,而受到了這樣的致命傷,她大概是要死了。
實際上她對此並沒有什麼實感,感覺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腦子的運轉非常遲鈍,完全反應不過來,連帶著,就連那掙紮求生的本能都似乎生不起來,就這麼任由死亡向自己一點點的邁進。
聲音聽不到了,眼前也變得模糊起來,似乎是已經踏入了死亡的國度……
……
“……!!”
莫子娜猛的睜開眼睛,她翻身坐起,胸口上下起伏劇烈的喘氣,下意識的就摸上自己的頸脖,可卻隻摸到了冰冷的項圈,而她的頸脖處並沒有什麼她想象中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