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是。祁赫歎了口氣,說:“他同顧十安的梁子已經結下,陛下對顧十安的態度,大家也都看在眼裡……但連豐明顯不會就此消停,他有自己的堅持,理解不了我們的想法,我同他說什麼,他都能駁回來。”
“我實在是擔心,有朝一日顧十安權勢更大,我護不住他。”祁赫問:“我這麼說,尤小姐可能理解?”
“理解。”尤宜嘉說,又問:“隻是,為何是我呢?”
祁赫解釋道:“我看你同千凝交好,連豐顧忌著這層關係,不會對你做什麼。你又會用毒,要按著他打一頓,也容易,不會失手。”
尤宜嘉點頭,又問:“這樣的話,慕荷表姐,不是要比我更合適嗎?”
祁赫難言道:“我聽說,慕荷身邊……已經有人了。”
尤宜嘉:“……”
她懂了。敢情祁赫還不隻是想要找一個能夠短時間內教訓祁連豐的人,他是想找一個能壓製祁連豐一輩子的人!
這已經不是麻煩了,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問題!
尤宜嘉才不乾,她羞澀地笑了下,“相爺是那個意思嗎?”
要同小輩說這些,還是一個不怎麼熟悉的小輩,祁赫也有些掛不住臉,艱難點頭。
尤宜嘉表現得更羞澀了,“多謝相爺厚愛。”
祁赫忙問:“你這是答應了?”
“沒有。”尤宜嘉認真道:“小女資曆淺,眼界窄,難當此大任,想來是要辜負相爺一片心意了。”
本來就不是能夠強買強賣的事兒,祁赫聽她這麼一說,不打算勉強,正準備就此作罷,就聽尤宜嘉又說:“相爺所願,無非是祁公子能夠受些磋磨,性子變得不那麼張揚。既然這樣,為何不把他丟到軍營之中?”
祁赫一愣,隨即道:“我不是沒想過。隻是那樣的話,我又怕他遭受磋磨過甚,或是彆人知道他是相府公子,對他更多奉承,反倒適得其反。”
尤宜嘉:“相爺方才對我說的那些,可是要給祁公子下毒。真比起來,這般磋磨,絕對算不上請。況且我不會武,亦不善謀略,再怎麼做,頂天也就是能夠磨磨祁公子的脾性,可若是把他丟去軍營,他還能有許多長進。”
“至於您後麵的擔心,其實也好解決。”尤宜嘉壓低聲音,說:“在此之前,隻要您和他演一場戲,讓外人以為,你是對祁公子失望,決計不管,才把他丟進去自生自滅。隻要您表現得決絕狠厲,讓人知道您是真下定了決心,他還有什麼值得彆人奉承的地方呢?”
祁赫略蹙眉,沒有立刻回答。
尤宜嘉等他一會兒,問:“其實相爺最擔心的不是這些吧,而是……”她聲音壓得很低,說出兩個字:“陛下。”
祁赫冷冷斥道:“大膽!”
尤宜嘉立刻蹲下.身垂頭道:“小女不敢。”
祁赫無聲看她,半晌後問:“你為何那麼想。”
尤宜嘉:“相爺本就身居高位,再把祁公子送入軍營,難免有拉攏之嫌。況且,陛下對於武將,多有忌憚。趙將軍,不就是前車之鑒?”
祁赫沉默許久,麵色陰沉,仿佛風暴將至。
尤宜嘉卻沒有任何擔心,祁赫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他正直剛烈,原文中有寫,即便祁連豐沒有先一步自殺,他也不會受顧十安的威脅。
良久後,祁赫說:“你起來吧。”
尤宜嘉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