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素來敬重她,可除了太子妃,她還是一個妻子,輕憐蜜愛,她隻在夢中經曆過。
等了又等,換了好幾盞茶水,要等的人還不來。
太子處有一壇子花醬,是萬歲爺賞他的,他自己都珍貴的跟什麼似得。
就連最得寵的李佳氏,也不能從他手裡摳出一星半點。
倒是給她了一罐子,鼻煙壺大小,幾天就用完了,因此更加的心心念念。
她已經想好了,等對方來的時候,她就連消帶打的,務必敲下來一壇子。
等到令月來報,說是四福晉跟前的海棠、水仙過來的時候,太子妃抿了抿唇,心中閃過一絲不悅。
她如今以準後攝六宮事,很久沒有人在她麵前這麼大膽了。
她已經聽說四福晉在騎射營的壯舉,她是毓質名門,賢淑、恭孝、寬和才是她的人生準則。
這裡麵絕對不包括策馬奔騰,跟一群男人爭強好勝,那不是一個賢惠的妻子。
她要做的是端莊大氣的一國之母。
笑吟吟的回了海棠不打緊,送她們出去的時候,麵上也看不出什麼。
海棠能穩住衛有期跟前的一把手,本身也跟人精似得,你露出一絲絲馬腳,她都能捕捉到。
因此回去後,就實打實跟她稟報。
衛有期點頭,太子妃不高興,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她不打算迎合,她現在地位說高也是極高的,說低也是挺低的。
跟太子妃肯定是不能比,她沒有什麼欲望,不打算委屈自己。
待康熙好,一是因著他是皇上,是最高統治者,二則,在名義上也是她的親人,維護一二是應當的。
再者這些東西珍貴,可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打緊。
不在乎,手自然比較鬆。
正想著,就見小德張迎了陳庶妃進來,她剛一進來,就期期艾艾道:“不期而至,還望見諒。”
衛有期衝她掃視一眼,見沒有什麼異常,身子已經養好了,才溫言道:“陳庶妃坐吧,杜鵑上茶。”
杜鵑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就走了,陳庶妃揉著手中的手絹,不好意思道:“多虧你那天助我,一直想來感謝您,隻是身子不爭氣,這才大好,就趕緊過來了。”
說是上茶,其實也不過是一杯白開水,陳庶妃也不在意,將杯子握在手裡,又道:“我是漢人,得幸入宮,手中沒什麼好東西,也就隻這一件玉墜子,打小跟著我,雖不名貴,到底是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剛一拿到手裡,衛有期就有些驚異,涼涼的玉墜很小,黃豆一般,瞧著就是非常劣質斑駁的玉石,無怪陳庶妃有些不好意思。
隻是上麵有蒙蒙的光亮,指尖也變得微燙,似有感性一般。
衛有期收回手,將玉墜推給她,柔聲細語道:“我瞧著這玉墜不像一般東西,你身體恢複這麼快,說不得有它的功勞,還是自己收著吧。”
陳庶妃失落的執起項鏈,闔著雙眸道:“確實、確實有些不夠好,等我再攢攢。”
她覺得這是衛有期的托詞,委屈的都快哭出來,眼淚汪汪的,要掉不掉的。
衛有期遲疑一瞬,玉墜就又被陳庶妃塞進自己手裡。
生怕她拒絕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