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十七一次病痛都沒有,身體強壯的像一隻小牛犢,她特彆欣慰,心中也起了彆的心思。
初始,她確實打算跟在四福晉的身後,助四阿哥一臂之力,當自己的孩子聰穎有實力之後,誰的心中還沒點想頭。
這才做出混事來,她也知道錯了,覺得自己太過激進,打算先跟四福晉打好關係之後,再徐徐圖之。
如今靈珠已去,一切都成了枉然。
死死的困住十七,陳氏心中發下血誓,若有一天她能翻身,定要四福晉血債血償。
她就十七這一個兒子,毀在四福晉手中,如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陳氏嚎哭出聲,抱著嚎叫的孩子。
衛有期嗤笑:“我不過拿回自己的東西罷了,沒得讓人覺得,是我搶你的好東西了。”
陳氏母子兩人隻顧著哭,哪裡想得到彆的。
“勤嬪,我原本打算放你一馬,好好的問問你的好兒子,到底做了什麼,老四受了傷,我就要他一隻眼、一條腿來賠。”
陳氏怔然,連哭都忘了,驀然看向哭叫的十七,厲聲斟問:“你做了什麼?”
然而十七這會兒疼的死去活來,哪裡還顧得上彆的。
“丟出去。”
衛有期衝著門口的侍衛擺擺手,四個侍衛一窩蜂的進來,攙扶起陳氏、十七一道推出院門外,不顧他們狼狽的滾成一堆。
若不是顧忌身份之彆,都想朝他們啐一口。
誰人不知,陳氏起複是靠著他們主子,背主也就罷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門討嫌,做出一次又一次背叛的事,還打量著能饒了他。
當主子是做善堂的不成。
打頭的侍衛臉上一僵,主子還真是做善堂的,就是因著這份善,才讓陳氏一味的欺上門來。
看著手中的靈珠,衛有期有些嫌臟,畢竟被十七溫養許久,已經沾上他的氣息,扔到狗糧盆子裡,召喚多福來吃。
它如今年歲大了,整日裡就愛趴在地上,也不愛活動,這一顆靈珠,好歹能讓它多活兩年。
喂狗也比給有些人強些。
解決一樁事,衛有期拍拍手,轉瞬又忙起來。
十七得的病,是要命的病,靈珠吸收的小了一圈,也不過讓他保住命,不再惡化罷了,從今以後,他就要頂著一隻微突的眼球,和有些跛的腿,度過餘生。
一個孩子,她下不去手,卻可以收回她給的福利。
再一個陳氏蹦躂的太厲害了,衛有期有些煩,決定還是一把摁死的好,當初念著空間的恩情,一直沒有下狠手,如今情分消磨乾淨,也就彆怪她無情。
晚間胤禛回來的時候,衛有期跟他說了這個事情。
難免說到靈珠,她有些猶豫,是跟他如實說了,還是瞞了的好。
猶豫了一瞬,話已經到了嘴邊:“之前做花醬的時候,百斤水才熬出來這麼一顆,給十七用了,也沒覺得有什麼好,就拋到腦後,可如今他做下這樣的事,哪怕有毒呢,也不想他沾身。”
十七針對的不是胤禛,隻不過陰差陽錯的,少女找到的是胤禛罷了。
她之前猜測是大阿哥或者是八阿哥,沒想到都冤枉了,竟然是一個毛孩子,出這麼大的主意。
他想要下手的是八阿哥,在十七心中,八阿哥樣樣不如他,不過比他略長了幾歲,若是他下去,才能顯出他來,因此千辛萬苦策劃這一出。
雖然手段稚嫩些,可誰也沒發現不是?
也是衛有期一直抽絲剝繭,不曾放棄,辛勤這許久才得來這麼一個結果,誰也沒想到會是他。
而回到自己院子的勤嬪陳氏,心中驚恐非常,那灰藍色的破碎瞳孔,複又展現在眼前,更加讓她心碎的是,自己兒子痛苦的呐喊,那苦痛的哀嚎像是敲在她的心裡,讓她壓根恨得快要咬出血來。
十七心中驚恐非常,他不明白為什麼一根銀針的功夫,他的視線就逐漸模糊,變得越發難受起來。
左腿也跟著抽搐,又酸又麻又漲,還帶著說不出的疼。
“額娘,我疼。”
“額娘,我好疼啊。”
“額娘,我為什麼這麼疼。”
一聲聲的泣訴,沙啞的響起,陳氏痛哭出聲,再也顧不得形象,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四福晉突然狠心至此。
“你做了什麼?”陳氏麵露猙獰,猛搖著兒子細瘦的肩膀。
十七疼的神誌不清,哪聽得到額娘說些什麼,隻一個勁的喊疼,彆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陳氏獰笑,看向西北角方向,恨聲道:“烏拉那拉氏!好一個烏拉那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