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衛有期打著哈欠起來, 實在是困的緊。
昨夜淩晨才睡下, 天剛亮的功夫, 又要起身, 跟著大軍繼續回京。
而導致十八阿哥屢次病危的小貓, 來曆並不難查。
令人驚詫的是,貓是出自庶妃王氏之手,她是十八的親額娘, 萬沒有害他的道理。
禦駕。
王氏哭的哀切,悲傷欲絕, 一張漂亮柔美的小臉蛋變的跟花貓似的,白嫩的鼻頭紅彤彤的, 透著幾分可憐。
“十八一直喜歡貓, 瞧著這隻尤其走不動道……”
她向來知道怎麼喚起康熙的憐惜,側著白瑩瑩的小臉蛋,柔聲哭訴。
康熙怒極,恨不得一腳踹出, 揉了揉眉心,冷聲喝道:“也養了好幾個孩子了, 怎麼一點心都不漲!”
王庶妃哽咽連連,澀聲道:“誰知道他是被貓神拋棄的孩子, 一時不防備罷了。”
想到十八躺到塌上淒慘的模樣, 比之這毒婦所表現出來的更甚。
“那這, 你又怎麼解釋?”康熙朝她扔過來一個手帕, 冷嘲。
王庶妃瞳孔緊縮,緊緊的咬著唇瓣,睜著霧蒙蒙的大眼睛,期期艾艾道:“這是什麼意思?”
“自己做下的事,問朕是什麼意思?”康熙都被她氣笑了。
王庶妃搖頭,跪在地上,雙指合並指天發誓:“嬪妾若對自己孩子有異心,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麼說著,眼角流下淚水來:“他是嬪妾十月懷胎,血脈相連的孩子啊!”
可惜康熙手中有確鑿證據,容不得她狡辯。
“來人,傳那拉氏。”
那拉氏年歲略大些,瞧著三十出頭,神情冷凝,微斂翠眉,見了康熙垂眸行禮。
“說吧,你跟王氏之間……”皺起眉頭,康熙覺得有些惡心,有些難以啟齒。
那拉氏一雙眼眸如星子般閃耀,聞言詫異的抬眸,勾起唇角笑了笑。
她也是得過寵的,微翹的唇角帶著甜蜜的笑意,跟她冷著臉的模樣截然不同。
“我們兩人之間,不過尋常,連金蘭都算不上。”
溫柔中透著無限的冰冷。
王氏驀然回首,眼神深處帶著不敢置信,那一瞬間,她甚至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露出幾分猙獰。
昔日恩愛兩不疑,她已經做好同生共死的準備,哪想到就這樣被拋到腦後。
為了她,她連命都不要了。
這一刻,王氏萬念俱灰,將一切都交代清楚的心都有了,看著那拉氏的俏臉,到底沒舍得,垂眸默然不語。
康熙冷哼一聲,拍了拍手,頓時有人端著兩把匕首進來,唇角露出一個惡意的微笑,“既然沒感情,那就把它送進對方的身體。”
那拉氏毫不猶豫,對著王氏就要刺來,王氏愣怔在原地,條件反射的拿起匕首,也向著對方揮去。
那拉氏冰冷的眼神還在眼前,看著她腰腹間泂泂流出的淋漓鮮血,眼睛頓時紅了。
胳膊上的刺痛又讓她緊緊的咬著唇,高昂著頭,不曾去看對方一眼。
“看來你們在對方眼中,並沒有那麼重要。”康熙打破了寂靜。
“行了,想在朕麵前做戲,你們尚嫩了些。”
“說吧,對朕的小十八,有什麼深仇大恨,不得不除之而後快?”
王氏聽到這個,敏感的搖頭否認。
那拉氏還是那副冰冷的神情,跟沒聽到似的。
這事就算打死她們也不能認,誅九族的大罪,能捂多久是多久。
康熙唇角顯出一抹冷嘲,對付小十八的時候,不顧他尚在雉齡,一個比一個狠心,輪到自己頭上,反而這般惜命。
若不是老四家數次拚命救治,他的小十八,怕不是已經命歸黃泉路。
“押下去,交由大理寺審理案件,三日內,朕要看到結果。”
這是一個極其惡劣的事件,謀殺親子,而這個親子還是一個皇室成員。
他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出現第二次。
在王氏剛剛被押出去的時候,就有下人機靈的往衛有期的院子去。
她們兩人在宮中的時候,王氏拿火器圖投靠,也算是有盟約在。
接到消息之後,衛有期就不悅的擰起眉尖,看向報信的小丫頭,冷聲道:“什麼都不說清楚,誰能為你主子做主?”
小丫頭是王氏在宮外的心腹,千辛萬苦塞進來,就等著派上大用場。
這會子麵對衛有期冷厲的質問,略有些懵,呐呐道:“具體的奴婢也不知道,隻遵了主子的命,前來報信。”
不知道?衛有期唇角扯出一抹冰涼的笑,怕是罪無可恕,這才想法子。
“行了,你去吧,我會見機行事的。”衛有期揮了揮手,扭身回了內室。
幼崽的事情,不容有失,誰也不能迫害,連幼兒都能下手,這些人的心,早就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