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到底不甘心, 暗地裡做了不少手腳。
他做了這麼久的帝王, 手中捏著的資源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
衛有期憑著她敏銳的感知,提前將所有的事情都給擋了回去。
如此長久以往,如果一載功夫,她已經不想忍耐了。
暗地裡做局, 將康熙套到裡麵,打算逼迫他禪位。
來到乾清宮,看到康熙那一瞬間,衛有期心中就是一突。
他年歲大了, 難免透出幾分風燭殘年的腐朽味道。
可麵前的康熙,隱隱的透著違和,看著她的眼神有控製不住的好奇和戒備。
“皇阿瑪, 前日您饞脆棗,我特意給您打了一籃子來。”衛有期淺笑安然,撫摸著手上的扳指, 柔柔的笑道。
“康熙”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頗有威嚴道:“知道了, 你呈上來便是。”
衛有期逼近幾分, 緊跟著開口:“昨日您說有些不大舒坦,讓我給您請脈, 皇阿瑪可準備好了?”
“康熙”心下有些緊張, 他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隻是他剛剛穿越, 記憶有些不大清晰, 隻能順從的點頭。
魏珠緊緊的擰著眉頭,看著有些怪異的萬歲爺,和滿嘴胡言的皇太子,低低的垂著頭,不發一言。
隔著雪帕,衛有期愈加確認,麵前的康熙像是宋氏一般,換了個芯子。
告辭離去的時候,是魏珠送她的。
“皇阿瑪這兩日吃用可好?”衛有期笑吟吟的問,好似隻是尋常。
魏珠已經被她嚇怕了,聞言心中轉了好幾圈,才謹慎的說:“都好,多用了兩碗。”
衛有期點頭,笑吟吟的離去。
看來她的判斷並沒有錯,那麼這個“康熙”,是何處來的呢?
那種行事帶來的差異感很重,看來他確實來自後世。
麵對這樣一個未知數,也比麵對康熙要輕鬆些。
“布局不要停,把他攏到套裡。”衛有期手下不停,細細的搗著花汁,她已經許久不曾動用熏香了,家裡沒有存貨,還得新製。
這東西要三天才成,急也急不來。
海棠跪坐在一旁,低低的向她彙報工作,她現在已經從商會中摘出來,專門負責學院的事情。
自打她做了皇太子,許多事情就變得名正言順,不需要再顧及太多。
她很重視教育,上位之後更是一刻都不想鬆懈,將這些放在第一位。
點點頭表示明了,衛有期將和好的凝聚物放到模子裡,看著混亂的一團變成精致的花朵,這才露出一絲笑模樣,將這些漂亮的花朵擺在梃子上,擺在陰涼處。
“還有這興致?”董鄂氏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衛有期笑吟吟的點頭,柔聲道:“我最喜歡的,就是折騰這些小玩意兒了。”
董鄂氏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用團扇遮了,露出帶著笑意的眼眸,她沉穩的聲音從團扇後麵傳來,帶著一絲蠱惑。
“如今你身份不同,不考慮……”董鄂氏放下團扇,神色有些糾結,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說。
確實有些不知道怎麼形容,董鄂氏艱難的開口:“奏請雍郡王為皇太子夫?”
衛有期:……
看著皇太子一言難儘的表情,董鄂氏捋順了想法,接下來的話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好歹也給個名分,如今不明不白的放著,若是換位思考一下,雍郡王冊封皇太子,一年都沒有奏請您為太子妃,您……”
不得手撕了他。
董鄂氏的未儘之言,衛有期聽懂了。
“成,我知道了,會考慮相關問題的。”
她不打算奏請,到時候一步到位成為皇君?皇夫?豈不是妙哉。
太子夫還不如他的雍郡王來的又分量,何必。
這話就沒有跟董鄂氏硬杠,看她像是辦了一件大事般鬆了口氣,故作漫不經心的問:“怎麼突然想起這一茬了?”
董鄂氏嗨了一聲,也有些無語:“還不是傳言鬨的,都說您要廣選後宮,我家那個坐不住了,怎麼也要給自家兄弟爭取一下。”
“廣選後宮?”衛有期黑線,“誰放出來的消息?”
她既然敢來提這條線,自然是做了萬全準備的。
伸出細白的手,比了一個八,董鄂氏就收回手,慢條斯理的搖著團扇。
衛有期點頭,又閒話幾句,董鄂氏就知機的告退,如今不比以前。
早年的情分早被前些年耗光,如今不過是麵子情,間或太子又忙,她也是知道的,哪裡還敢任性,一不小心惹了嫌就不好了。
含笑看著她離去,衛有期笑吟吟的望著屏風後頭,笑道:“都聽見了,你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