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點滲人。
可張斬月的目光,比他還更滲人。
他怎麼就其醜無比了!
那是形容張斬月的,不是他八碗壯士!
可他現在沒有刀。
不然,他就揍上去,要和謝無涯決一高下,把謝無涯揍得承認他的英俊了。
於是,張斬月沒有走上前去,而是憤懣地偷瓜吃瓜,還憤懣躲到另一個院子裡偷吃,不想和掌星河呆在同一個院子裡。
之所以移到另一個院子裡,是因為,他要等謝無涯鬆懈,好讓他對掌星河這個嘴甜舌滑的花心男人暴揍一番。
此時,鄉親們吃過了瓜,還都擺弄過水車模型,全都心滿意足地回家了。臨走前,鄉親們還囑咐掌星河小心一些,免得被搶。
掌星河謝過了他們,嘴饞地問劉管事討了個浸了井水的、冰涼冰涼的西瓜吃。
把西瓜劈開成兩半,掌星河取了湯匙,愉快地挖著其中一個,隨著清甜的西瓜入肚,涼爽透徹了一身。
驚魂一天,終於能吃上瓜了,快樂!
對了,他好像忘記了誰來著?
掌星河正尋找著謝無涯的身影,劉管事卻過來了。
此時,劉管事終於有機會,向掌星河報告已經報了官的事兒,還有把給鄉親們的謝禮,給一同出外、幫忙找掌星河的長工們發了的臨時賞錢,都記了賬的事報告了一番。還詢問道:“大家都辛苦了,要不給所有長工,晚餐都加個雞蛋?”
掌星河點頭:“可以啊。吃了雞蛋,能更有力氣乾活!”
忽然聽到身邊“噗嗤”一聲,掌星河轉頭一看,看到了撿了剩下半個西瓜在吃著的謝無涯。
掌星河為了自己的小命,緊張地問他:“怎麼樣,改觀了沒有?我變化很大吧。”
謝無涯歎了口氣,呼出了清甜的西瓜味兒,說話的語氣,卻是萬分惆悵:“大,我都不認識你了。”
掌星河沉默地吃瓜。
謝無涯又叭叭道:“三年不見,你竟然會削木,會造水車,以你那麼笨的資質,學啥啥不會,功名考不上,武藝不及我,當木匠學徒是一定當了很久,還經常被師父罵吧。你既然有田莊,有銀子,能隨意砸給那些什麼鳥人的,還去當什麼木匠學徒?”
掌星河:“……”
冤枉,砸銀子給鳥人台柱的不是他啊!
掌星河隻能幽幽地說道:“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現在的我,是無比熱愛種田事業的我。”
謝無涯終於說道:“好吧,我信了。”
掌星河稍稍鬆了一口氣,卻又聽到謝無涯說道:“那我就繼續認識新的你,三年不見,夫君帶給我很多新鮮感呢,我很喜歡!”
掌星河:“……”
怎麼還是夫君,謝無涯的走火入魔太嚴重了!
謝無涯還搖了搖掌星河的袖子,撒嬌似的說道:“你以前喜歡的什麼鳥人,我也想認識,帶我去看看唄。”
掌星河義正辭嚴地拒絕道:“不,我不喜歡看什麼鳥人,我愛種田!”
拱門邊上,從沉迷之中清醒過來的李乾坤,有了一絲絲的疑惑。
他隨意地摸了摸剛剛摳了石拱門的灰,召了個暗衛過來,詢問道:“去打聽打聽,掌星河看什麼鳥人,讓他否認得如此慌張?”
“是!”暗衛領命而去。
那邊動靜不大不小,謝無涯注意到了,放下了半個西瓜,還豎起了耳朵。掌星河也看了過去,眼光捕捉到了拱門邊掠過的清荷絲衣。
掌星河見到了人,很有分享吃瓜的精神,便喚了一聲:“李公子,來吃瓜嗎?”
拱門裡,傳來了清越的聲音,腳步聲隨之而來,李乾坤從拱門裡走出,說道:“不吃。”
掌星河笑:“哦,那來看我吃瓜嗎?”
李乾坤:“……?”
掌星河什麼人,這都能說得出來?
明知他不能吃瓜,還讓他旁觀吃瓜,掌星河很開心嘛?
掌星河卻瞬間改口:“開玩笑,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